東方天馬皺眉道:“不是我推脫,實在是有心無力。我也是剛剛刻印魂紋,對能力的掌控還不嫻熟,恐怕幫不了你們倆,還是另找有真本領的魂紋士吧!”說完便要起身離去。
誰知張勇兄弟二人只當是東方天馬嫌報酬少,慌忙攔住,一齊跪倒在地上磕頭,紅了眼圈道:“我兄弟二人沒了薪酬無所謂,只是可憐村裡的大夥也要跟著沒飽飯吃,求求魂紋士大爺您務必行行好,幫著討回丟失錢物。我兄弟就算賣了車馬也定當好好酬謝。”
東方天馬一來本就是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性格。二來自己也是在村裡長大,知道農民耕種的不易。三來看這兄弟兩人實在可憐。有此三樣,便再沒了拒絕的道理。
張勇說的盜匪聚集之所,是在獅子雪鎮西北方向外圍的一處荒廢民房區。除了盜匪之外,這裡還是流浪漢和乞討者的聚集地,路邊隨處可見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的野狗,窗戶上沒有玻璃的破敗房屋內,一個三五歲大的小女孩正好奇地用大眼睛盯著他們。少了一條左臂的老人,披散著花白的雜亂長發,身上只穿一條辨不出顏色的破褲子,倚靠在倒塌的矮牆下,彷彿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
東方天馬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從前在風起村中,他根本想象不到這些畫面。他還天真的以為,在這世界上任何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是藍天白雲鳥語花香,任何人都可以吃得飽穿得暖。而眼前的一幕,就像在潔白的手帕上潑了一灘濃墨,整個世界都混沌一片。
荒廢的居民區盡頭,有一間還算完好的酒館,門扉上方的招牌早已脫落,牆上的畫報沒有一張完整的。一個紅頭發的盜匪坐在門口的木箱上,正用小刀削著指甲,見到有三個人接近,抬起頭來瞄了一眼,喝道:“你們誰啊?外地來的吧?”
張勇搶在前面,賠笑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外地來賣糧的,昨夜裡丟了錢款,想來找找門路。”說著從衣兜裡摸了三塊銀魂石遞到那盜匪手裡去。
“行,跟我來吧!”盜匪收了銀魂石,站起身來走向酒館正門,三人跟著進去。
酒館裡面較為寬闊,吧臺的酒架裡面一瓶酒都沒有,桌椅散亂擺放,窗戶上也都沒有玻璃。靠牆的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禿頭大漢,懷裡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其餘的盜匪或坐或立,足有二三十人的數量。
紅發盜匪來到近前,對禿頭大漢交代張勇三人來意,之後便轉身出去了。禿頭大漢松開摟著女人的粗壯手臂,點上一根煙道:“既然是來找丟失的錢財,那一定帶了貴重物品來交換吧?先拿出來讓我瞧瞧吧!”接著又皺眉說道:“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啊!”
張勇搶著回道:“首領說的是,只是我們村野粗人,不懂這裡的規矩,貴重的東西也不敢帶在身上,現在正放在鎮上的旅店中。首領能否通融通融,先把錢財下落告訴我們,再請人跟我們去旅店取物,兩不耽誤。”
禿頭大漢道:“我來問你,你那旅店裡是什麼貴重物?”
張勇道:“實不敢瞞,是一塊印紋種魂石。”
“什麼!?”一眾盜匪聽了這話都驚撥出聲來。
禿頭大漢挑起一雙濃眉,確認道:“你這話當真?”
張勇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便引起盜匪們的關注,生怕被識破,立刻點頭道:“千真萬確!我們山村裡的粗人,不敢有任何欺瞞。只是求頭領把錢物下落告訴我們,也好派人跟我們回去取來魂石相送酬謝。”
禿頭大漢還沒應答,卻見他身旁衣著暴露的女人站了起來,一雙纖細的手臂交環在豐滿的胸脯前,邁著輕佻魅惑的步調走近些,對張勇說道:“你們的東西是我拿的。既然你們願意用印紋種魂石來換,我可以全數奉還。”
此前東方天馬都沒有仔細注意那個女人,此時她主動走到面前,這才略看了一眼。那女人穿一身抹胸的紅色緊身皮衣,下身是短到大腿根的三角皮褲,修長的雙腿上套著漁網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她留著一頭包耳的玫瑰色短發,左邊的鬢角故意留成月牙形狀,一雙小眼睛好似眯著瞳孔的貓,給人一種充滿挑逗的神秘誘惑力。在她坦露的嬌弱雙肩上,分別有兩朵玫瑰紋身,一左一右,一紅一黑。
正當東方天馬的視線集中在那女人身上時,張勇和張猛卻突然躲到了他的身後,伸手指著屋裡的這夥盜匪大罵道:“你們這些不長眼睛的蠢賊,竟然偷到我們兄弟兩人身上來了。既然你們承認錢物是你們偷的這就好辦了。”
另一邊的張猛附和道:“沒錯!我們請了魂紋士來對付你們,還是盡快把偷來的錢交出來,免得皮肉受苦!”
“等等!這……這是什麼情況?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啊……”東方天馬完全陷入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看來張勇兄弟倆真把自己當成了身手不凡的魂紋士,卻不知自己只是個半斤八兩的菜鳥,根本上不了大場面。
禿頭大漢早就被張勇的話激怒了,對手下大喝一聲道:“給我把這三個不知死我的家夥抓起來,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們是什麼下場!”
眼見周圍的盜匪靠近過來,東方天馬只好從揹包裡取出隨身攜帶的木劍。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奮力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