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在一旁打圓場,“行了!你們母子倆也別想太多,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再計較也是浪費時間。”轉頭又對東方天馬使個眼色道:“天馬,你快去和你那些小夥伴道個別,我們早點走,爭取中午之前到城裡。”
東方天馬等的就是這一句,腳底抹了油似得奔出鐘庭大門去了。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劉晴又重重嘆了一口氣。雲九給她倒了一杯水來,安慰道:“天馬也長大了,別總把他當成小孩子。”
劉晴埋怨地又白了雲九一眼道:“行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那些話是你教給那孩子說的?我和天馬在一起生活多長時間?你能比我更瞭解他?我只是不想讓那孩子太為難罷了。”
雲九嘆口氣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何況你還不是天馬的親生母親。”
劉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說道:“正因為我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所以才要代替他的親生母親給他更好的保護。天馬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親人了啊!”
牧場附近的白色柵欄旁,只有東方天馬與聶茹站在那裡。
“你說要去首都皇城送信?是給誰送信?為什麼非要你去不可呢?”聶茹剛才還粉嫩嫩的臉龐,此刻卻驚得煞白,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東方天馬,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可以告訴你,但千萬別對晴姨說,這件事我是瞞著她的……”東方天馬當即便把自己的遭遇又對聶茹說了一遍。
聶茹聽了,睜大眼睛愣了好半天,良久才道:“非去不可嗎?那個死去的軍人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按照你描述的這些來看,他好像是很危險的人物。你這麼貿然去了,一旦遇到危險情況,也沒有熟識的人幫助,在陌生的地方可怎麼生存下去……”說到這裡,眼中盡是不捨,看得東方天馬也自心軟起來。
牧場邊的風夾雜著青草的味道,吸入肺腑中總能讓人為之一振。東方天馬盯著那一望無際的綠色說道:“小茹,我還是想要成為一名劍士。我昨晚想了很多,如果聽晴姨的話去了爪蛙城的魂石學院,我想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不能接受被安排好的人生,我想追尋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我知道這可能會傷到你和晴姨,但是我真的無法如你們所願的那樣去做,我真的辦不到!”
聶茹聽完,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煞白的面龐微微低垂著,彷彿是古畫裡故意被畫家渲染上悲傷氣氛的失神侍女。她已經用沉默代替了言語,而這種表達方式,更是讓站在她身旁的東方天馬心如刀絞。
良久,那蒼白的嘴唇才吐出一句:“我會等你,多久我都等你。”只留下這句便轉身離去。東方天馬無言以對,他站在原地良久,看著那黑發在風中晃動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村道的盡頭。
“怎麼了東方天馬?一個人在這裡發什麼愣?”廖子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東方天馬回頭去看,發現他正穿著城邦劍士團的白色制服,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原來,在城邦劍士團中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劍士之間根據實力和貢獻提升,體現這一點的就是劍刃形狀的徽章和白色制服上的猛獸刺繡。從低到高,初入劍士團的劍士佩戴1星徽章,制服上繡有灰狼圖樣的刺繡,以此類推,2星黑熊、3星銀蟒、4星雪豹、5星雄獅、6星猛虎、7星戰象。此時廖子勝身穿的就是繡有灰狼圖樣的制服,佩戴著劍刃形狀的1星徽章。
“我心情不好,你別來煩我!”東方天馬連看都不看廖子勝一眼。
廖子勝道:“哎呦!手下敗將還這麼囂張啊!不過想想你也怪可憐的,這下只能乖乖去城裡念書,恐怕一輩子也摸不到劍柄了吧?”
東方天馬一聽這話猛地轉過身來,瞪著廖子勝道:“我就算這輩子再不練劍術也比你強!”
廖子勝笑道:“好啊!有志氣!過來證明給我看啊!你不是風起村劍術最好的青年嗎?來啊!我這裡正好有兩把木劍,再來和我比試啊!”說著便把手中的一把木劍扔給東方天馬。
東方天馬接劍在手,也不停留,大踏步朝廖子勝沖來。廖子勝笑著蹲下身形,將手中木劍橫在身前,還是用金多爪教給他的方法對付東方天馬,他正以此為樂。東方天馬一劍斬下,被廖子勝橫劍擋開到一邊去,正要像上次那樣,把木劍刺入東方天馬雙腿之間,卻見東方天馬猛地躍起到半空之中,身體在半空轉了一百八十度,手中劍鋒斜刺裡揮舞下來,狠狠擊在廖子勝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傷痕。
東方天馬雙腳落地,丟了手中木劍對廖子勝說道:“我不會輸給同一個對手,兩次!”便大踏步離去。
身後傳來廖子勝的叫罵聲,“你贏了我又能怎樣!這又不是劍士團的考核,你就算在這裡贏我一百次一千次也沒有用。進城當你的乖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