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方天馬盯著那些血液發呆的時候,中年男人痛苦地哼叫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見到面前的青年,他突然舒展了一下因為疼痛而緊皺起來的眉頭,問道:“小子,這裡是什麼地方?”
東方天馬慌了神,下意識答道:“風起村……”
中年男人道:“小子你聽著!我受了重傷,估計是沒救了。我身上有二十枚金魂石,全部都給你!但你要答應幫我做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東方天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沉默著也不答話,只是站在那裡發愣。
“喂!你有在認真聽我說嗎?”中年男人顯然對東方天馬的態度十分不滿,他發起怒來額頭上的皺紋明顯加深,彷彿是山中跳澗虎,浪裡翻江龍,自有一種威嚴之勢。
“有……我在聽。”東方天馬握著那塊玉石回答,他早被中年男人的氣勢震懾,話到嘴邊牙齒打戰,大氣都不敢喘。
中年男人見他這幅模樣,又想自己終歸是求他人辦事,這才把自己的態度緩和下來,說道:“你手裡拿著的是印紋種的綠色魂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這塊魂石也送給你。當然!前提是你必須答應我拜託給你的事情。”
東方天馬眼見這中年男人氣息越來越弱,腹部的血越流越多,只好勉強點頭答應下來。
中年男人這才放心說道:“我要你辦的事情並不難,需要你去大陸南方的首都皇城走一趟,幫我給在城南彩鳥大道浪花工坊工作的魂石工匠大師駱煙南捎一封信。”
東方天馬點頭道:“沒問題。如果是送信的話,我能勝任。”
中年男人的面色慘白,伸出虛弱無力的手掌到墨綠色長外套內測,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黑色錢袋,遞給東方天馬道:“這是二十枚金魂石,一個也不少。”
東方天馬接在手中,見中年男人氣息奄奄,知道他快不行了,急忙問道:“信呢?你要我送的信呢?在哪裡?”
中年男人道:“是口信,我只能說一遍,你仔細聽好。”
東方天馬認真點了點頭,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中年男人道:“白鴿落在鐘樓上,烏雲從天邊來,月歷被撕掉了一頁,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小醜所為。”他說完之後努力抬起雙眼,與東方天馬對視在一起,又道:“重複一遍給我聽。”
東方天馬用力點點頭,重複道:“白鴿落在鐘樓上,烏雲從天邊來,月歷被撕掉了一頁,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小醜所為。”說完之後,又盯著中年男人問道:“可是這些什麼意思啊?完全解釋不通啊?”
中年男人喘了幾口粗氣,說道:“這是暗語,你說給對方聽,自然就會明白。你記住!一定要到城南彩鳥大道的浪花工坊,這段暗語也只能說給駱煙南一個人聽。如果你見不到駱煙南本人,或者駱煙南死了,就把這段暗語忘了,不要向任何人再提起。否則你自己都要遭遇殺身之禍!”
東方天馬道:“可是我應該如何向那個叫駱煙南的人說明呢?他能相信我說的話嗎?”
“你不需要說明,只要你把這塊印紋種魂石讓駱煙南看見,他就什麼都明白了……”中年男人說完這句,面頰突然不自覺的抽搐起來,一雙眼簾緩緩閉合,口中出來的氣多進去的氣少,眨眼的功夫便沒了生息。
東方天馬左手握著那塊散發碧綠色光芒的印紋種魂石,右手拎著沉甸甸的錢袋,就這麼站在已經死去的中年男人身邊發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他只記得從荒廢木屋中找了一把舊鐵鍬,將中年男人的屍體埋在了屋後。死後屍體的沉重感,以及那一鍬又一鍬泥土,讓他這輩子再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