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陽聞言，俊逸的臉上，頓時多了一抹尷尬的紅暈之色。
楚南沒有催促，他知道，哪怕是再難以啟齒，只要他詢問了，張耀陽就一定會說的。
他相信張耀陽。
張耀陽一咬牙，開口道：“我按照您的說法，也開始修煉，然後就渾身難受……怎麼說呢，就彷彿身上有一團火在燃燒。我一直努力的堅定心念——您說那是夢境，我就按照夢境修煉之法去修煉，漸漸的我也平靜了下來，並且感覺到很舒服。
可是時間一長，那種灼熱感又生出來了，然後我就看到了可欣……看到了可欣那個……誘|惑我……”
張耀陽說著，很是不好意思，隨即又悄悄的看了周輕若和寧弦月一眼。
他發現，喜歡和他開玩笑的周輕若，竟是又如沒有聽到一般，竟然對於他的話置之不理。
張耀陽心中反而有些奇怪了——這周輕若，怎麼性子這麼極端呢？以前也都沒發現啊。
他心中想著，但還是收回了目光，又很是慚愧的看向楚南。
楚南若有所思，道：“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發生了關係？所以你醒了？”
張耀陽臉紅了，吶吶道：“沒，沒有，我……確實心動了，但是我撲過去的時候，忽然就醒了。醒了之後覺得格外的飢餓，格外的失落。就好像，我忽然失去了什麼一樣，那種空虛、失落感，真的令人頹廢、絕望，甚至於萬念俱灰。”
張耀陽輕嘆了一聲。
雖然他也知道，他是沒有把持住內心的雜念，而使得‘心魔入侵’，但是因為對方是‘王可欣’，所以，他也並不是太遺憾——只是，如果因為這樣，而對楚南造成了影響，那卻也絕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我知道了。”
楚南看了看張耀陽，張耀陽原本擁有七層乃至於八層佛光光圈，可在此時，他的身後，這些光圈減少了三圈，再次的恢復了到了五圈的層次。
他的靈魂能力，似乎一直在前進、後退之中，無限的迴圈，如走不出這個陰影。
以楚南對他的瞭解和判斷，他如果可以在夢境之中那棵‘悟道樹’下修煉的話，正常情況下，他的靈魂達到九個光圈，並影響肉身，形成靈肉合一狀態，便可輕而易舉的洗筋伐髓，踏入先天靈體的狀態。
但實際上，這一幕並沒有發生。
所以，哪怕是張耀陽不發生這件事，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這種失落感、絕望感你經常會出現吧？”
楚南詢問道。
張耀陽渾身一震，目光很自然的變得深邃深沉了幾分，他嘆息一聲道：“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也確實如此。每隔三個月，我都會莫名的覺得失落彷徨，甚至於格外的絕望。那之前，多半時候都是在睡覺。原本我睡得好好的，卻會忽然驚醒，然後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心跳得格外的劇烈……怦怦怦怦的，可以很清楚的聽見。
但是夢境之中歷經了什麼，我卻並不知道。”
楚南若有所思，沉吟說道：“說不定，你在夢境之中，被殺死了而不自知，所以才會有那種失落絕望感。”
張耀陽一怔，道：“好像……似乎，確實有這種可能。我倒是記得有一次夢境，印象特別的深刻。夢境之中，我站在一處山崖上，下面是一片片漆黑色的深淵，深淵下方並不能看清，但我彷彿知道，那下面是無盡的屍骨。
那些屍骨晶瑩剔透，如玉一般，還會發光。它們數量極多，堆積如山。
然後我……我好像很彷徨、很絕望，可正在這時候，我被人一掌推下了山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