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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寒碧退出來的時候，賀蘭天瓊僵直如松，一雙眼一動不動，只死死瞧著寢房的門。
“疏影怎麼樣了？”瞧見她出來，他急急迎上，問道。
曾寒碧好不容易止住的淚，險些再次淌出。
她張口，聲音已然沙啞：“服了藥，已經睡著了！”
“我……我能進去看看她嗎？”賀蘭天瓊這一聲，問的甚是忐忑。
這種時候，他本該是陪在疏影身邊的！
可……疏影顯然不願他在她身側，而他，不願違揹她的意願。
縱然曾寒碧言疏影已經睡著了，可……他也沒有了那種果斷進去的勇氣。
端出來的血那樣多，多到……他有種……疏影已經把身體內的血，都流盡了的感覺！
以至於，他手腳發涼，連頭發絲都在害怕！怕……一不小心，他就會，徹底失去梅疏影！
近鄉情更怯，說的大抵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吧？
明明就站在門外，明明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可又怕……見到她！
“姐夫！”曾寒碧咬著嘴唇開口，她似乎十分糾結，為難。
“你……疏影已經睡了，你等會再去瞧她吧！我……我有些事，需得，需得告訴你！”
賀蘭天瓊的眼，迅速地連跳數下，他直覺……曾寒碧要同他講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曾寒碧已經同她說過，疏影再不會有孕，壽數會有損，那……比這些更糟的事，又會是什麼？
“走吧！去我書房說！”賀蘭天瓊開口，聲音竟在……顫。
“嗯！”曾寒碧點了點頭。
“疏影，她的情況……是不是……是不是比你……你之前……之前預料的更……更糟？”進了書房，賀蘭天瓊直接開口問道，然而一句話卻問的斷斷續續。
如他所料般，曾寒碧沉痛地點了頭。
“姐夫，對不起！我沒料到……疏影的情況，竟會糟糕成這樣。”曾寒碧一開口，便泣不成聲。
賀蘭天瓊僵了一下，連舌頭都成了僵硬的：“她，她究竟是……是什麼情況，你直……直說就是！”
“噬母蠱吸走了疏影太多的生命力，也將疏影體內這些年積留的各種病根都勾了出來。”曾寒碧頓了頓，哽咽道，“你想必也瞧見了，疏影……疏影這次，流了……流了太多的血，險些止不住！雖然蠱蟲是隨著胎兒一道被流了出來，可是……”
似乎再也說不下去，她拿袖子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重重吸了兩口氣。
“我原先說，疏影的壽數會因此受損！可……我卻沒想到，會受損如此嚴重，幾近油盡燈枯的狀態！縱然拼盡我一身醫術，也……也只可保疏影……”曾寒碧的聲音，一點點低下去。
“五年無虞！”
恍惚裡，賀蘭天瓊聽到她如是的道。
剎那間，天地失色，賀蘭天瓊已不知……自己是怎麼跌坐到椅子上的。
“哦！”曾寒碧聽到他喃喃了這一句。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從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霧氣。
……
京中由來少秘密！
昭王妃有孕，又意外流産的訊息，像一陣風，迅速刮進京中各人的耳朵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