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嗒,啪嗒……”
桌案上,龍鳳燭不斷垂淚,時不時發出微弱的聲音。
一室之內,入眼皆是喜慶的大紅色。
丫鬟早早被打發了出去,新郎尚未回房,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在床上坐得……渾身難受。
“吱呀!”
房門開啟的聲音傳來。
“藺慕勤?”
看不見情形的曾寒碧,焦急地開口探問。
“噗!”進來的人,發出笑聲。
“你趕緊過來把蓋頭給我揭了,快把我給憋死了!”曾寒碧埋怨道。
若不是喜娘和疏影,都再三交代,這蓋頭一定得等到新郎來揭,若是自己動手揭了……不吉利!
那她,早就給它揭了!
這一天,可是把她給悶死了!
“你別動,我這就過來揭。”
深知這人坐不住的性格,藺慕勤生恐曾寒碧會自己把蓋頭扯了,遂三步並做一步地往床邊走。
“嗯,你快點!”曾寒碧難得聽話的坐端了身子。
藺慕勤奔至床邊,伸出手,摸到蓋頭梢,又莫名停住。
“你磨蹭什麼,快著些啊!”曾寒碧不耐煩地道。
“我……”藺慕勤欲言又止。
蓋頭下,曾寒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不耐地道:“能把蓋頭拿下來再說話嗎?你要是不拿,我可就自己扯了。”
“我來!”吸了口氣,藺慕勤一把將蓋頭掀開。
蓋頭下,曾寒碧原本清秀的面龐,分外豔麗。
四目相對,他們倆人齊齊靜默。
“你剛才,是想說什麼嗎?”
還是曾寒碧耐不住尷尬,率先開了口。
“我……”藺慕勤捏了捏衣角,一咬牙,道,“寒碧,我想問你一句話,你……”
心橫了橫,他破罐子破摔地道:“究竟是因為喜歡我,才同意嫁給我的?還是……僅僅為了躲避那瀾王的求娶,才同意嫁我的?”
“你……”抬頭,狠狠的白了藺慕勤一眼,曾寒碧嫌棄地道,“你難道是傻子?”
她是那種,會為了躲避什麼事,就隨便嫁人的人嗎?
若不是……若不是心裡,心裡有……有這個人,縱然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斷斷不可能嫁啊!
但……這些話,她為什麼要告訴他?
告訴他了,他還不得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