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縉翎打袖中抽出那特意尋來的前靖西侯畫像,起身,幾步走至梅疏影和賀蘭天瓊座前,一把將畫像拍在了中間的桌子上。
既然他已將話挑破,那便……再無退路。
能做的……唯有藉此事,為田國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咦!疏影,你瞧,這畫像上的人,竟同你生的如此相似!倒像是,你穿上了男裝,扮成了男子一般!”賀蘭天瓊袖手拿起那畫像,一臉驚訝地指給梅疏影看。
梅疏影配合地點點頭:“確實是像。”
一股邪火湧上腦袋,齊縉翎氣的……險些跳腳。
“這是那越國‘已故’的靖西侯,梅疏影的畫像!”他咬牙切齒而道。
“哦!”賀蘭天瓊隨意的應道,隨後,他似是猛然明白了過來……
瞭然地看向齊縉翎,他笑道:“難怪啊!難怪瀾王你一直懷疑本王的王妃是這個的靖西侯呀!莫說是你,便是本王驟然看到這畫像,也恍惚以為,這是一個人來著!”
“呵呵!”齊縉翎生生被氣笑,“什麼懷疑?若非小王十分肯定,又豈會跑來開口?”
眼瞧著齊縉翎已經被氣的……胸膛一鼓一鼓。
梅疏影遂站起了身,朝著他走過去。
她輕笑,淡淡而道:“難不成,瀾王爺就憑這一幅畫,便推測本妃是靖西侯梅疏影嗎?”
聽著梅疏影……總算是鬆口了!齊縉翎躁鬱的心,也算稍稍平靜了些。
他抬頭直視梅疏影,笑道:“又何止這一件?王妃,你露出的破綻太多了!”
“一樣的名字,一樣的樣貌,一樣不凡的武功,連身邊女醫的名字都一模一樣,還有去年元越之戰,昭王罷戰的理由那麼不符常理,便是你與昭王的相識亦是太像話本……這一樁樁,一件件,加在一起,要人推測不出你的身份,也難!”齊縉翎自得地細數道。
“哈哈哈!”梅疏影大笑出聲。
“瀾王,說白了,你不過還是推測嘛?”梅疏影回頭,走回了她原來的座位前,打一直笑眯眯瞧著她的賀蘭天瓊手中,扯過那副畫像,道“即便你推測的再天衣無縫,又能如何呢?它不依然,還是推測?”
晃了晃那畫像,她朗聲笑道:“瀾王爺拿一幅畫像來做證據,未免也太可笑了吧?畫像可以仿造,人也可以生的相似,至於名字,相撞了不更是稀鬆平常?”
齊縉翎是真沒想到,到了這時候,梅疏影還能趾高氣揚,還……
“昭王妃,不知小王若是將此事宣揚出去,您可還能如此刻一般,淡定啊?”他咬牙道。
梅疏影咂咂舌,不在意的笑笑:“瀾王爺,您盡管可以去宣揚,也好看看,有多少人會相信您說的話!”
齊縉翎不曾想,這梅疏影竟然當真油鹽不進。
深吸了口氣,他轉看向賀蘭天瓊,勉強冷靜地道:“王爺,王妃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不知您,可也是這樣想的。”
“不說本王一切都聽王妃的,就說瀾王你不過胡亂猜測,便要本王承認些莫名其妙的事,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賀蘭天瓊懶洋洋地斜靠著,渾不在意地說道。
“好!好!”齊縉翎攥緊了拳頭,冷笑。
既然臉皮已經撕破了,賀蘭天瓊和這梅疏影卻還是油鹽不進,那他……幹脆就徹底將這秘密宣揚出去。
他就不信,賀蘭天瓊的威信不會大大折扣!就不信這梅疏影,還能穩坐昭王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