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這位昭靈公主是真單純,還是假單純,但聽她這般說話,賀蘭天瓊不由就覺得好笑。
他敲了敲椅子扶手,饒有興趣道:“哦!女兒郎參加!公主,難不成,你還想上場去比試一番?”
齊瑾雲抿了抿唇,似是很認真地在想措辭。
好一會,她才直起頭,緊緊望著賀蘭天瓊,朗聲道:“王爺,常言說的好,巾幗何須讓須眉?昭靈雖只是女兒身,可昭靈也是習過武的,這樣同樂的時刻,昭靈自然也想參加,還請王爺允許?”
“瑾雲!”齊縉翎低喝,“不許胡鬧!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上去不是丟人的嗎?再說,上臺的都是男子,難不成你還打算和男子動手?”
他越說,臉色就越差。
齊瑾雲卻不肯低頭,她繃直了身子,倔強地沖著齊縉翎道:“五王兄,你這是小瞧我們女人!這裡這麼多夫人小姐們,她們肯定會有人上臺的,我就和她們比!你們男兒可以比試武藝,我們女子,憑什麼就不成?”
本在自己座位上坐著看好戲的各家小姐夫人,聽到齊瑾雲這話,都不由驚恐地朝高臺上看去。
若不是這樣的場合,輪不到她們說話。她們定然一個跟著一個,爭著擺手說“不”了!
比試武藝,開什麼玩笑?她們可沒有這個想法!這昭靈公主想上臺,那也別拉著她們啊!
“哈哈哈!”賀蘭天瓊大笑起來,“公主,你有所不知,我們元國的女子,少有習武的。若是比比琴棋書畫,那還好,強加一個騎射,也勉強可以。不過這武藝嘛!她們可就不擅長了!”
“王爺是在糊弄昭靈吧?”齊瑾雲板起了臉,大膽地道,“王爺可別想騙昭靈!昭靈一向聽說,元國精通武藝的女子,不在少數!”
“瑾雲!”齊縉翎再度呵斥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她這個妹妹,究竟是想做些什麼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該聽她的,跑去和這昭王提議什麼比武!
齊瑾雲卻直接裝作聽不到他的話,她依然直直地瞧著賀蘭天瓊,大聲喊道:“王爺,要昭靈說,只要王爺拿出一件富有吸引力的獎品,那元國的姑娘們,定然會前僕後繼地出來參加比武!”
她裝那種單純莽撞的女子,裝得徹底。
賀蘭天瓊也不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駁了她的話,他只得笑笑,道:“那依公主看,本王該拿出件什麼東西,出來做獎品呢?”
“王爺,瑾雲被小王和皇兄寵壞了,刁蠻任性,王爺莫要在意她的話。”齊縉翎卻在這時跳出來,躬身而道。
說完,他狠狠瞪了齊瑾雲一眼,道:“瑾雲,還不退下?”
“噗!”坐在賀蘭天瓊身側的梅疏影,突然笑出聲來。
賀蘭天瓊第一時間朝梅疏影看去,脫口問道:“疏影,你這是笑什麼?”
“王爺,臣妾已經很久未曾看見過,昭靈公主這樣真性情的姑娘了!所以一時高興而已!組織春獵,可不就是為了讓大家都出來高興高興嗎?依臣妾看,您不妨就依了昭靈公主。”梅疏影正正經經地說道,連同各種敬詞,都一股腦出了口。
她有直覺,這位昭靈公主,只怕是沖著她來的!
說不得……人家就是一心要嫁給她的……夫君!所以趕著在這裡出出風頭,順便……也挫挫她這個擋了路的原配的臉面!
日後,也好過他們昭王府的門啊!
但……她家夫君昨夜不是說過了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縱橫沙場都沒怕過,又豈會怕一個小姑娘的挑釁?
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小姑娘,到底想做些什麼!
賀蘭天瓊卻是愣了一下!
梅疏影極少會叫他王爺,“臣妾”這個自稱,更是從沒用過。當然,他也壓根不希望她用!
此時……大抵是因為有太多外人在,所以疏影……又開始“裝”規矩了吧!
他端端笑了起來,溫柔地對梅疏影道:“王妃既開了口,那本王自然聽王妃的!”
“瀾王,本王的王妃都說了,春獵就是為了高興!昭靈公主是個真性情的人,現下提議女子比試,也是為了給大家添興,你就莫要拘著她了!”偏頭看向齊縉翎,賀蘭天瓊戲笑道。
齊縉翎不失尷尬地笑笑:“既然王爺和王妃替她說話,那小王就……就聽王爺的!”
搞定齊縉翎,賀蘭天瓊才又笑眯眯看向齊瑾雲,隨意地問道:“公主,如今瀾王也同意了,你不妨說說,本王該拿出什麼東西做獎品?”
適才,賀蘭天瓊同梅疏影的互動,齊瑾雲盡收眼中。
所以此刻,她鬥志更加滿滿!
越是難的挑戰,就越有樂趣,不是嗎?
目光落到賀蘭天瓊腰側,齊瑾雲輕快的聲音,在整個校場上響起:“王爺腰間掛著的玉佩,一瞧就是上品。王爺若是捨得,不妨將它拿出來做獎品。想來,各家小姐為著這塊王爺貼身佩戴的玉佩,定然會爭先恐後參加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