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答應了疏影,讓她自己解決。可事情是因他而起的,他可以不要面子,但不能讓疏影因此而丟了面子。
思及此,賀蘭天瓊瞧向梅疏影的目光,不由就多了幾分愧疚。
瞥見那眼神,梅疏影自是猜得到賀蘭天瓊在想些什麼。只是,眼下這麼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她也不好同他細說些什麼。
沖賀蘭天瓊笑笑,梅疏影輕道:“小王爺思慮周到,小女也自當遵從。”
她看上的人,她自是有霸著的本事!
這些個覬覦天瓊的人,都想贏了她,都想往天瓊身邊湊。但她們又怎知,她沒有借機震懾震懾她們的意思?
縱然……
她心裡有那麼絲別扭吧!她可是比這些小姐們都要大上幾歲,卻……
原本立在賀蘭天瓊身後的樂清,也不知何時走出去的,此時已然指揮著下人,在場中央,擺好了棋盤。
“棋盤已備好,兩位小姐,請!”他躬身彎腰,淡道。
梅疏影起身,再次走進了場裡。
和那雲洛璃互行一禮,她直接選了放白子那一側,坐下。
做了個請的手勢,梅疏影淡道:“有道是,黑子先行,雲小姐就先請吧!”
棋局上,其實並沒有黑子先行的規矩。不過多數時候,若兩方不太計較誰先誰後,就會遵照這一慣例。
雲洛璃看了看梅疏影,她也並不推拒,只執起黑子,慎重的落子。
姑姑說過,這梅疏影出身武將之家,棋局如戰局,故而梅疏影於棋藝一道,該是不錯。因此,她千萬不能輕敵。
也不曉得是攝政王的吩咐,還是小王爺的吩咐。總之,那王府管家,竟擺出了棋社外,平時賭棋時用來展示的大棋盤。
她們二人每下一子,就有小廝在那大棋盤上,照著擺上一子。讓在座賓客,皆可透過這大棋盤,清楚地觀望到棋盤之上的局勢。
“疏影是怎麼回事,怎麼只守不攻?”一直緊張地盯著棋盤的曾寒碧,皺著眉頭嘆道。
她棋藝並不精湛,可也瞧得出,梅疏影是在一味防守。
但不應該啊!疏影之前和小王爺對弈,都能把小王爺逼的眉頭深鎖。面對這什麼雲洛璃,怎麼也不可能沒有進攻之力啊!
“或許,表妹是想告訴別人,是她的就是她的,誰也別想妄圖染指。”藺慕勤支著腦袋,狡黠而笑。
但不得不說,他看得很透!
“額!”曾寒碧愣了愣。
她下意識看向賀蘭天瓊,卻只見他眉眼溫柔,俱是笑意。
“好了,別擔心,表妹馬上就贏了。”藺慕勤難得溫和。
曾寒碧也罕見地沒有反駁他,只是點了點頭:“嗯。”
場中,梅疏影手撚一枚白子,忽然淡淡開口:“雲小姐,棋如人生,一味攻城略地,侵佔別人的領地,很有可能……”
“啪!”她將手中的白子放入棋盤,原本並不明晰的棋局,一下就明晰了起來。
“不,這不可能!”雲洛璃瞬間瞪圓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
棋盤上,只防守領地的白子,無形中已然將黑子合圍,使黑子逃無可逃。
“得不償失!”
梅疏影靜靜說出,之前沒有說完的話。
她不會主動去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但屬於她的東西,她也不會允許別人沾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