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寒碧來的比竹筱快,她一身輕松的進門,身後跟著竹篟和……應該是竹筦。那竹筦,還端著一碗藥。
梅疏影將一碗燕窩喝的七七八八,已然喝不下去。見了曾寒碧進來,她幹脆趁勢放下了碗。
曾寒碧目光在梅疏影身上轉了一圈,笑眯眯的在她身側坐下:“來,先讓我給你號個脈。”
梅疏影順從的伸出了胳膊,曾寒碧邊號邊打趣道:“今日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但早早醒了,還……”
眼珠再度從梅疏影身上上上下下轉一番,她笑道:“還梳妝打扮了一番。”
“你們幾個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人伺候。”梅疏影眼一沉,對屋裡那幾竹說道。
曾寒碧掃了眼竹筦:“藥放桌上吧!”
“是,奴婢告退。”
幾人聽話退了出去。
曾寒碧收手,沉著眉道:“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你到底是連年操勞,心神耗損嚴重,還需再喝一段時間的藥。而且……身病有可醫,心病無可醫。”
說完這一番話,她才道:“你喚我來,又揮退他們,可是有事要單獨和我說?”
“我要會會藺世子。”梅疏影直言。
在曾寒碧疑惑的目光下,她解釋道:“我思來想去,他們定然知道些什麼。可賀蘭天瓊的嘴太嚴,我昨晚試圖套他的話,可什麼也沒套出來。”
“藺世子既然和你那般說,那就是他希望我會因此追查下去。那麼,他總是會和我透露一二的。”
見梅疏影眼神清明,又重燃了活力,曾寒碧心中也挺高興。
她點頭:“那就試試吧!藺紈絝雖不肯和我說實話,但既然他有此一問,那興許會你透露一二。實在不行,他若是不透露,你就,就……”
曾寒碧一咬牙:“就直接裝昏給他看,我就不信他不急。反正一天天的,人家小王爺不急,他這個太監卻急的坐不住。”
“你……”梅疏影搖頭,“你和他,就這麼……不對付?”
“誰和他不對付。”曾寒碧高傲的抬抬頭,“本小姐才懶得理會他呢!”
曾寒碧越這麼說,梅疏影就越覺得,他們倆有事。
但她也知道,曾寒碧若是不想說的時候,嘴也格外嚴。任你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竹筱在此時,也走了回來。
她走進屋來,先是福了個身,然後才道:“小姐,世子在府裡,此時正在他院中。”
“嗯,我知道了!”梅疏影偏頭看看曾寒碧,“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曾寒碧直接擺手:“算了,我就不去了,懶得見他。”
“也好。”
梅疏影站起身來,她沖竹筱道:“你帶我去見見世子。”
“這……”竹筱遲疑,她斟酌詞句道:“小姐,您身子不好,若是要見世子,奴婢去把世子請來就好,您何必親自走這一趟呢?”
梅疏影面色一沉,冷聲道:“怎麼?你們小王爺這是要把我軟禁起來,連這個院子都不許我出嗎?”
“咚”竹筱一把跪到了地上,她急急的、地解釋道,“小姐千萬別誤會,小王爺絕沒有要軟禁小姐。是奴婢自作主張,怕您的身子撐不住,所以,才……”
“好了,你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梅疏影面色仍不好,但聲音到底是溫和幾分。
竹筱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瞧著她:“小姐,您要去,奴婢這就帶您去。”
“多出去走走,對你家小姐養身體有好處。”一直端坐著的曾寒碧,插了這麼一句。
“哎!奴婢記下了,多謝曾小姐。”竹筱福了福身子,臉上表情舒緩了些。
梅疏影也不欲為難一個丫鬟,她直接抬腳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