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陛下因此出了事,那越國……也就危矣了!
幸好,陛下也沒有要親上戰場的意思。似乎他匆匆來此,只是為了……為了救梅疏影!
城主府內,曾寒碧已連同幾位太醫在房中研究那毒藥,研究了大半日,然……仍是毫無所獲。
應飛鴻就靜坐在梅疏影床前,他拉著他的手,瞧著他恬靜而蒼白的睡顏,心中前所未有的後悔。
他不該讓他上戰場的,不該給他那麼多壓力。
“吱呀!”
房門被人推開,應飛鴻總算移了移視線。
“如何了?可是研究出瞭解藥?”他急切地朝進來的曾寒碧問道。
曾寒碧顯得很是頹廢,她搖了搖頭:“妾身和幾位太醫都沒有辦法。”
應飛鴻眼中剛起的光亮,瞬間又暗了下去,他近乎哀求的道:“閑筠一直說你醫術高超,你也真的沒有辦法嗎?”
曾寒碧再度搖頭,她朝床邊走去,床榻上昏睡著的人,面色蒼白,毫無活力。
“陛下,讓妾身給閑筠號個脈吧?”
瞧了瞧梅疏影被應飛鴻緊握著的手,曾寒碧不得不道。
似是極不想放手,應飛鴻久久未有反應,好半晌他才松開了手,站起身來,給曾寒碧讓了個位置。
在床角坐下,曾寒碧神情凝重的將手指搭到梅疏影的手腕上。
“他身體如何?”
曾寒碧一收回手,應飛鴻就關切的開了口。
曾寒碧老實地,用一種沉痛的腔調道:“不好。”
“若是……若是配不出解藥,閑筠還能撐多久?”手指忍不住發抖,應飛鴻極艱難地問道。
曾寒碧咬緊了嘴唇,沉思片刻,才道:“縱是傾盡妾身與幾位太醫一身醫術,怕也只能保他再撐上半個月?”
應飛鴻不再開口說話,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梅疏影臉上。那眼神充滿著憐惜、不捨、悲痛,複雜莫名。
“若是把附近城內所有大夫召集起來,你覺得,可有人能配置出解藥?”
就在曾寒碧看他們倆個,看得眼角酸澀,幾欲落淚的時候,應飛鴻突然又開口問道。
沉著眉,曾寒碧想了又想,還是搖頭:“或許有人能配的出來,但機會太渺茫了,而閑筠,他等不起。那毒藥怕是元國哪個大族,世代流傳的秘藥。其中有幾味藥材,妾身同幾位太醫竟是見都不曾見過,也就遑論配置解藥了。”
“既是元人的毒藥,那麼他們,該是有解藥的吧?”寂靜的房間裡,應飛鴻的聲音讓曾寒碧聽出了濃濃的哀傷。
眨了眨眼,壓下那快要洶湧而出的霧氣,曾寒碧幽幽的道:“若是秘藥,自當有解藥。只是……怕不會對外流傳,縱然尋來元國的大夫,也無能為力。”
應飛鴻突然看向了曾寒碧,他輕笑了笑:“賀蘭天瓊喜歡閑筠,你知道的吧?”
“額。”曾寒碧愣住,他不明白應飛鴻突然問這個問題,是想要做什麼!或者她潛意識裡已經猜到了,但並不願承認。
“戰前,他曾寫信與朕,言曰,只要將閑筠送於他,他就立刻撤兵。他把閑筠看得這般重,定然希望閑筠能好好活著吧?”應飛鴻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而曾寒碧已然咬緊了牙關,她似乎……可以確信應飛鴻的打算了!
眼珠轉到床榻上,那裡,梅疏影依舊昏迷不醒。
終究還是要走到那一步了嗎?
閑筠若是醒著,他是會選擇死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