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國對越宣戰,非你所能左右,又與你何幹?你已做了朕的妃子,那就是我越國的人,廢黜的事,以後莫提了,你且回去吧!”
“臣妾……”賀蘭沁抬頭,一張臉布滿淚痕,她再度叩首,“臣妾謝陛下隆恩。”
“下去吧!朕還有事要忙。”
“是,臣妾告退。”
瞧著賀蘭沁一抽一抽的離去,應飛鴻複又拿出那封信來。
非是他憐惜這賀蘭沁,只是元越的關系……越國眼下並沒有同元國持久作戰的能力,又何必先把臉皮撕破?
左右不過一個女人,供著也不會損失什麼,反倒可以給兩國留以餘地。
“送靖西侯於小王,元國立刻撤兵,元越依舊交好……”
賀蘭天瓊的字,大氣張揚,還真是……有王者之風!
用一個人,免一場戰爭,換兩國和平,給越國修養生機的時間,何等劃算!
可……賀蘭天瓊要的那個人,他是……
是他的師兄,是他應飛鴻都求而不可得的人!
椒房殿裡,怒氣相對,他雖對梅閑筠失望,可終究放不下!
梅閑筠是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孩子。可梅閑筠也……也無數次在他危難之際,為他排憂解難。
這近二十年的人生裡,他感受到的溫情是來自梅閑筠,他最大的歡樂是來自梅閑筠,他的放心……
當日鏡山之上,他以為只要梅閑筠在,他就不會成為孤家寡人!可如今……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是他變了,還是他變了?
“江鬱清,一邊是江山社稷,一邊是一個已經不願再理你的人,若是你,你會選哪一個?”應飛鴻突然低低的開口。
“咚”江鬱清嚇得一把跪到了地上。
他不知道陛下為何有此一問,可這話裡的意思……就不是他能猜測的了。
“奴才愚鈍,聽不懂陛下說在些什麼。”
“罷了!罷了!”應飛鴻頹然的擺著手,“去請靖西侯進宮,元國宣戰之事,朕需要同他商議。”
“是。”
江鬱清慌忙爬起來往外走。
元國宣戰的訊息是今日早朝才傳來的,靖西侯久不上朝,也不曉得聽沒聽說呢?
可若是要同元作戰,只怕……還得靖西侯前去領兵啊!
宮殿中,應飛鴻眉頭深鎖。
是用一人免一場戰爭?還是為一人傾力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