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著應飛鴻的臉,梅疏瑤那雙丹鳳眼中盛滿了悲傷。
桃花醉是哥哥最愛喝的酒,人都醉的不醒人事了,還記著要幫哥哥要酒喝!
呵呵,還真是情深義重!
梅疏瑤冷沉的開口:“陛下,你為什麼一定要娶疏遙?”
倘若應飛鴻清醒著,他就會發現,梅疏瑤用的竟是梅疏影的聲音。
然他此刻不清醒,聽著這聲音,還當真以為是梅疏影在問他。
“我錯了!師兄,我後悔了!”他牢牢攥著梅疏瑤的胳膊,生怕她離開。
聲音很是脆弱,他呢喃:“師兄,你要我護她愛她敬她,我都照做了。我以為我可以騙自己我愛的就是她,可我騙了又騙,還是騙不了自己。”
“師兄,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原本躺著的人,已經半坐了起來,他搖著梅疏瑤的胳膊,如同討糖吃的孩子。
面上已盡是悽然,但梅疏瑤還是坐在了床沿上,她逼著自己放柔聲音:“放心,不會不理你,睡吧!”
聽到這話,應飛鴻攥著她的手鬆了點,他重新躺回了床上,乖乖的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床上的人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梅疏瑤目光才投向他還攥著她手腕的手,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去掰他的手,掰著掰著,她就覺得臉上一涼。
費了好大的力才將應飛鴻的手掰開,他在床上不安的翻了個身。
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臉,摸到的是滿手的水。
酒後吐真言,都已經親耳聽到他說出來了,哪裡還用的著去百般試探。
緩緩起身,她彎腰,去撿地上的碎茶杯。
一片一片,她想努力將它們重新拼回去,可是有些碎片太碎,根本連放都放不上去。
“嘶”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手指,鮮血從傷口湧出來。
燭火下,格外刺眼!
放棄了那徒勞的動作,她起身,慢慢走到一旁的梳妝臺前。
落座,凝神,直盯著鏡中的人。
被劃破的手指還在滴血,她抬起手指,將之含入口中。腥味從嘴裡彌漫開,引得她陣陣反胃。
拿出那被唾液止住了血的手指,她隨意拉出手帕把手指繞了一圈,就那般包起來。
她抬頭,對面銅鏡裡的女子面容模糊,瞧不分明。
裂唇笑了起來,那唇越裂越開,笑著笑著,本來已幹的臉竟再次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