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這宮門口,他就得了訊息,說是靖西侯已候在宮門外。
是以,他一路縱馬疾馳。
此刻,距離那夜不歡而散,已然過了二十多日。
他坐在馬上,對著跪在地上的梅疏影瞅了又瞅,方道:“梅卿快快請起。”
梅疏影似乎又消瘦了些,本就白暫的面容顯得有幾分發白,倒真似是久病未愈。
看來閑筠這些日子過的並不好,他同小王爺……大概真只是自己誤會了!
這般想著,應飛鴻不由開口:“閑筠,身子可好些了?”
“勞陛下掛心,臣身子已無礙!”梅疏影答的客客氣氣。
“那就好,那就好!”連道了兩句,應飛鴻也不知可以再說些什麼,只得言道,“那咱們就走吧!”
梅疏影拉過飛雲的馬韁,躬了躬身:“陛下,請!”
應飛鴻策馬先行,梅疏影方躍到馬上,和趙熙走在一處。
趙熙這些日子好幾次登門拜訪,但都被攔下了。此刻和梅疏影靠得這麼近,不由低聲問道:“你和陛下,到底是怎麼了?”
這兩個人不正常的很,指不定是鬧了什麼別扭。
“趕緊走吧!時候不早了!”拍了拍飛雲,梅疏影直接和趙熙拉開了距離,擺明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趙熙在身後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只得沖跟著的那幾個禦林軍吩咐道:“都趕緊的,跟上。”
應飛鴻雖騎馬騎在最前面,但耳朵卻一直在偷偷往後面豎。
此時,聽著馬蹄靠近,他微扭頭,瞧見梅疏影身姿,遂笑道:“師兄,咱們好久沒有賽過馬了,今日比一比誰先到那京郊大營,如何?”
睨他一眼,梅疏影點頭:“那就比一比吧!”
他的飛雲是當世良駒,但應飛鴻的坐騎亦是不可多得的千裡馬。一時之間,倒是不分伯仲。
縱馬馳騁,急速而行帶來的風打耳邊吹過,似將那些不愉快也都吹走了。
飛雲已經超過了應飛鴻的坐騎,梅疏影回頭,嫣然一笑:“陛下,您恐怕要輸了。”
說完,他拍了拍飛雲。飛雲馬蹄飛踏,一股腦朝前跑去。
唇角上揚,應飛鴻心上的烏雲就此飄散,他揮一揮馬鞭。
“駕”
“陛下,您輸了。”
先一步躍進京郊大營,梅疏影騎在飛雲身上,沖著馳騁而來的應飛鴻笑道。
趕忙過來迎接的將領和將士不明所以,目光偷偷瞅了瞅笑得格外燦爛的應飛鴻。有些不太明白陛下究竟是輸了什麼,竟還如此高興?
“唉!”應飛鴻笑著嘆氣,“朕這些千裡挑一的良馬,和閑筠你的飛雲一比,還是遜色太多。”
梅疏影揚唇笑笑:“飛雲是在戰場上長大的馬兒,奔跑的速度自然一流,陛下不必多想。”
應飛鴻跟著又笑了笑,方將目光移到那些還跪著的將領將士身上,擺擺手:“都起來吧!帶朕前去瞧瞧那些新招募的將士。”
打馬上下來,將馬韁交到過來牽馬的小將士手裡,應飛鴻回頭,沖著同樣在交接飛雲的梅疏影看了又看。
“臣為陛下帶路!”掌管京郊大營的大將軍連長義沒有眼色的開口。
“嗯。”點點頭,應飛鴻瞅著梅疏影走過來,方才踏步。
同時,目光不虞的瞪了瞪連長義的背影。
跟在偏側的趙熙嚥了咽口水,心裡不由替連長義默哀。
不會看眼色的家夥!陛下和閑筠好不容易瞅著有和好的趨勢,你那新兵啥時候瞧,不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