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我眯一會,你下去吧!”擺了擺手,賀蘭沁慢慢閉上了眼。
鐘粹宮,她曉得的。
離陛下所住的霄暉殿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陛下既給那嚮慕蓮安排了這麼個住所,不就是不希望她太過出頭了。可這又大半夜親自給她的住所改名?這就有些讓人看不懂了!
不過不妨事,來日方長,總是會看懂的!
宮裡熱鬧了一整日,到了晚間時候,倒是分外寂靜。
今日新進宮的這些妃嬪一個個翹首以盼,就期望著這入宮第一夜,陛下能夠恩寵自己。
這可是頭一份的恩寵,日後炫耀的資本。
留蓮居。
新晉的淑妃嚮慕蓮已坐在了梳妝臺前。
她淡淡道:“替本宮卸妝吧!”
“娘娘,您再等等吧!說不得陛下就召幸您了呢?”她身側的陪嫁丫鬟馮雅涵勸道。
嚮慕蓮已自己動手將耳璫取下,她笑道:“今晚無論如何也輪不上我的。”
“怎麼就輪不上?”馮雅涵不服,“陛下都給您封了妃位,又親自給您的宮室取了名,可不就是心裡有您。”
“你呀!想的太簡單了。”搖了搖頭,嚮慕蓮道:“宮中處處是耳目,日後說話注意點。”
“是。”馮雅涵顯得有些委屈,但還是躬身應道。
此刻,被眾人惦記著的皇帝陛下,還端坐在禦書房中。
燭火通明,案桌上並無奏摺。
應飛鴻手執毛筆,正細細勾畫。待那紙上之人,一顰一笑盡皆清晰,他又不由心生惱怒。
毛筆一扔,抓著那才畫好的畫,就又給撕了個粉粹。
江鬱清站在一旁瞧著,卻也不敢勸。
昨晚陛下回來,面上赫然有巴掌印,可著實嚇了他一跳。
但陛下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令他取了熱雞蛋來,想法將這印子去掉,還囑他絕不許說出去。
他略一想,就大概猜出這巴掌是怎麼來的了。
當今天下,怕也就那一位打了陛下,陛下卻還想著替他保密的了。
可這兩個人,怎麼鬧成了這樣?
再後來,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大晚上竟非要替那新封的淑妃改宮室名,內務府可因此被折騰了大半夜。
想到此處,江鬱清小心翼翼道:“陛下,要不將淑妃召來?”
“哼。”瞪了他一眼,應飛鴻嚴聲道,“怎麼,連朕要召幸誰,你都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