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輕轉,賀蘭天瓊沉聲道:“後日那些新選的妃嬪就要入宮。越國皇帝並未立後,你便是這宮中位份最高之人,且又是他第一個妃子,終歸身份不同與那些人。需記得行事不可太鋒芒畢露,也不必太忍讓,這個度,本王相信你能把握好。”
“王兄放心,沁兒明白。”賀蘭沁垂首。
“便是日後這越國皇帝立了皇後,只要我元國立在那裡,元越關系友好,你的位置就不會動搖,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沁兒曉得,元國是沁兒最有力的依仗。”
面上含笑,賀蘭天瓊對這個堂妹的知趣很是欣慰。
他笑了笑:“你只管做你的貴妃,什麼刺探秘密之類的事,絕不會麻煩你,無需擔心。”
“多謝王兄。”賀蘭沁忙站起身,鄭重福禮。
她已經嫁入越國皇宮,日後一身榮辱盡系陛下。可她也出身元國,母妃更還在元國宮中。
若是元國要她竊取越國的什麼秘密之類的,她也不敢不為,可一旦被發現,便是性命攸關。
賀蘭天瓊這一席話,是真真正正讓她安了心。
“起吧!”擺擺手,賀蘭天瓊想了一下,便沉下臉來,他訓道,“既然已經嫁入皇家,成了越國皇帝的妃子,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還是趁早收了。”
臉上一陣發白,賀蘭沁身子有些軟,她低聲道:“沁兒知道,王兄放心。”
“知道就好。”應了聲,賀蘭天瓊起身,“那本王就告辭了。”
“王兄。”抿緊了雙唇,賀蘭沁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喚出這一聲的。
賀蘭天瓊狐疑的回頭,挑眉道:“怎麼,還有事?”
“沒,沒。”弱弱的搖頭,賀蘭沁揪緊了自己的衣服。
“有事就說。”面上不虞,賀蘭天瓊皺眉。
“王兄,您是不是……”欲言又止,賀蘭沁咬了咬唇,猛地抬起頭,直直瞧著賀蘭天瓊,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您喜歡靖西侯,是嘛?”
眼中劃過狠厲的光,賀蘭天瓊邪笑:“本王說是,你欲如何?”
“我……”不住的搖頭,賀蘭沁眼眶有些微紅,“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我只是想要知道,靖西侯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也喜歡男人?”
只是想要知道,那日他拒絕我,不是我不夠好,只是他也偏偏不喜歡女人罷了!
“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沉下臉,賀蘭天瓊神色狠厲。
這世上覬覦疏影的人,不論男女,都令他不悅!
已將自己的唇咬出了血來,賀蘭沁頭垂的很低,聲音細弱蚊蠅:“是沁兒唐突,望王兄原諒。”
“不該有的心思趁早放下。”賀蘭天瓊語氣很重,“否則,就是本王也護不了你。”
眼神淩厲的將賀蘭沁上上下下掃視一圈,他言道:“你是個聰明人,就該曉得如何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這樣的胡話,本王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說完,他一甩袖子,抬步離開。
身後,賀蘭沁身子微微發顫,唇角的腥味滑入嘴裡,她小聲:“是。”
靖西侯喜男喜女,於她還有意義嗎?
可不甘心啊!就是不甘心!
明知道有些情是穿腸毒藥,碰不得,可若是能飲鴆止渴,她依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觸控的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