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目光的注視下,他無奈抱拳,道:“是。”
二人離開,屋子裡只剩下梅疏影和賀蘭天瓊。
梅疏影也不靠著枕頭裝病弱了,直接坐直了,他笑道:“小王爺一開始就看破了,必然也該明白我其實並不想見你,所以才會裝病。”
“疏影,其實你不說破的話,我是可以當做你真病了的。”笑了笑,賀蘭天瓊戲謔道。
“六公主昨日雖是已經入了宮,且……”話至口邊,心頭卻堵的慌,梅疏影停頓了一下,放道,“且受了陛下恩寵,但京中關於我同小王爺的傳言卻並未平息。小王爺,這種時候,我們還是不見為好。”
他語調清冷,響徹在屋中。
“疏影,你們這汴都關於你和你們陛下的傳言,可也傳了好多年了,你不是也沒有疏遠他?”挪掖的說著這話,賀蘭天瓊微微起身,帶著椅子往床邊挪了挪。
距離拉近,他盯著梅疏影的眼睛,委屈的道:“疏影,你一定要折磨厚此薄彼嗎?”
“你……”攥緊雙手,梅疏影一動不動。
“疏影,我的心,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多見見你,多和你相處相處。”聲音蠱惑,賀蘭天瓊故意將臉貼近梅疏影。
身子向後躲,梅疏影沉著臉:“小王爺,我,我不會喜歡男人的,你……你的深情,我……我承受不起!”
這話說的很是艱難,一說完,他就慌忙移開眼,一雙眸子望向虛空。
“是嘛?”戲謔的笑出聲來,賀蘭天瓊的身子已經完全離開椅子,他移到床邊,唇一點點貼向梅疏影的耳朵,他開口,聲音狡黠,“疏影,你說慌。你敢說,你不喜歡你們陛下?”
“你……”錯愕的轉過頭來,梅疏影同賀蘭天瓊四目相對。
賀蘭天瓊的目光是那般深邃,執著,梅疏影在他這目光下,就彷彿被脫光了一般。
好半晌,梅疏影尷尬的笑笑:“小王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好笑嗎?”身子向後退了退,賀蘭天瓊重新坐回椅子中間,“疏影,你看你也說流言就是個玩笑?”
“啊!”腦中懵的很,梅疏影怔怔的。
“難道不是玩笑?”賀蘭天瓊面上瞬間就詫異起來,他聲音拔高。
腦中僅有的清明在四處亂撞,梅疏影拳頭攥的很緊很緊,他淡淡一笑,開口,“自然是玩笑。流言嘛!都是無聊人謅出來的玩笑之語。”
“那不就是了!”攤了攤手,賀蘭天瓊燦然笑道,“玩笑之語,疏影何必放在心上。今日天氣正好,我已讓樂清備了畫舫,請了慶鴻樓的三絕。咱們一同泛舟湖上,聽曲賞景,如何?”
梅疏影明白賀蘭天瓊的意思。
他若是覺得流言不是玩笑之語,那他和應飛鴻在傳言就是真的,他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同應飛鴻確實有私情;若是覺得流言不過玩笑之語,那他就不能因流言而避見賀蘭天瓊。
“那煩小王爺先出去,我換身衣服。”眉頭深皺,梅疏影言道。
目的達到,賀蘭天瓊眸中的笑深了些,溫和的道:“好,那我就在外面等著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