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天瓊淡淡一笑:“是,六公主心意已定,我元國上下亦同此心。”
“公主身份尊貴,就不必和那些秀女一道入宮了。朕明日便讓內務府迎六公主入宮,就封為貴妃,元貴妃,小王爺以為如何?”應飛鴻不得不承認,這一番交鋒,他終是敗了。
越國在前幾任帝王手中,逐年積弱。十一年前對田國那一場大戰,雖然險勝,但也元氣大傷。
他登基以來,縱是勵精圖治,可終究積弱非一日兩日所可挽救。在國力上,越國此時著實比不得元國,交好方為上策!
“陛下有心了,小王替公主先行謝過陛下。”微微彎腰,賀蘭天瓊道。
“小王爺客氣。”應飛鴻笑笑,他瞧了眼窗外,接著道,“時候不早了,小王爺不如留在宮中用午膳?”
賀蘭天瓊跟著往窗外瞧了瞧,日已至正中,確實午時將至,也到了該用膳的時候了。他勾唇一笑:“那小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鬱清,去傳膳吧!”得了答複,應飛鴻直接沖門外吩咐道。
“是”候在門外的江鬱清慌忙應道。
屋子裡,賀蘭天瓊看似是漫不經心坐著,實則卻在偷偷打量應飛鴻。
越國的皇帝,年僅十八,但卻胸懷大志,心有乾坤,頗具手段。自打十六登基以來,一直勵精圖治,將越國治理的井井有條。
據說他少年聰慧,得盡越國先帝寵愛,曾拜武學大師淨慈門下,習得一身高超武藝,下山後更是直接被立為太子,輕松碾壓他一眾兄弟。
他登基後,雖有不服之人意圖造反,但他同門師兄靖西侯旗幟鮮明的支援他,成了他手中利劍,以梅家舉家之力護他成皇之路。
賀蘭天瓊今日穿了一襲寬大的衣袍,此刻垂在袖中的手已然攥成拳,若是細看去,會發現上面青筋暴起,用力至極。
他不羨慕應飛鴻得父親寵愛,成皇之路走的輕松。卻羨慕他能拜入淨慈大師門下,同疏影成了師兄弟,朝夕相伴。
世間的事都講究一個剛剛好,不需早,也不能晚。只是剛剛好在那個時間裡相遇,接下去,清風自來,百花自開,一切都水到渠成。
而他賀蘭天瓊?
他識得疏影不算晚,可終究不夠剛剛好……浮生一瞥,未留痕跡!
在疏影最需要人陪伴的那些歲月裡,不是他陪在他身側,所以疏影心裡的人也不是他……
“小王爺,請!”應飛鴻已經站了起來,要請賀蘭天瓊前去後面用膳。
壓下自己心頭那洶湧而來的嫉妒,賀蘭天瓊站起身,笑著點了點頭:“陛下先請。”
論權勢,他自認並不比應飛鴻差;論樣貌,倘使稍稍自戀那麼一點,他甚至可以說自己還勝應飛鴻一籌;論手段,攝政王府裡廝殺出來的他比之應飛鴻只強不弱……
可終究,那些年裡陪在疏影身邊的人是應飛鴻而不是他……
那些艱苦的日子,他們曾一起走過。那些美好的回憶,他賀蘭天瓊再努力也插不進去……
比打不贏更悲傷的事是:從起點上,你便輸了!
感情的世界,從來都沒有誰強誰弱。
那個人心上的人不是你,那麼即使你再強大,也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