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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咱們不說這個,好不好?”
梅疏影帶著懇求的語氣,讓梅老夫人心中一疼,她就要點頭,可想到心中那憋了許久的話,仍是硬著心說道:“疏兒,你喜歡陛下的,是吧?”
牙齒死死咬住嘴唇,好半天,梅疏影才有些艱難的道:“是。”
言罷,他自嘲的一笑:“可那又能怎樣,我和陛下,註定是不可能的。他會有他的三宮六院,而我,我有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
心中揪的緊,梅老夫人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她道:“疏兒,你,你有和陛下說過,你其實是女子嗎?”
搖搖頭,梅疏影悽然一笑:“娘,這個秘密關繫到梅家的榮辱,孩兒又怎麼會說出去。”
“可……”欲言又止,梅老夫人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抬頭瞧著梅疏影痛苦的神色,梅老夫人語氣低沉:“倘若,娘是說倘若,倘若你把實情告訴了陛下,陛下他也願意等你恢複女子的身份,你,你可還願意嫁入宮中?”
渾身一淩,梅疏影瞪圓了雙眼,他咬唇,極是用力。腥味自舌尖彌漫開,他蒼涼的笑起來:“娘,陛下他馬上就要迎娶一大群女子了?”
“是,這就是娘要問你的緣故。”瞧見梅疏影唇畔那一抹嫣紅,梅老夫人心生不忍,可她仍是緊緊的盯著他,執著的問道:“疏兒,陛下是一國之君,哪怕他真的愛你,可為了江山社稷,他也一定會迎進無數的女人。疏兒,你問問自己,你能做到和她人共享一個夫君嗎?”
心裡裝著天下的男人,是不可能分出多少愛來給女人的。便是心尖尖上的女人,只怕在他的天下面前也不值一提!
當年,眾人逼迫老靖西侯納妾時,她就做了打算,老靖西侯納妾之日,就是她自請下堂之時。世人都說江南的女子溫婉,可她卻不單單溫婉,在內心深處,強硬如影隨形。
真心愛慕一個人,哪裡能做到與人分享?
她尚且不能,她的疏兒作為男子長大,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強上數倍,又那般自尊自重,他能嗎?
如平底驚雷,直擊內心,在梅老夫人直白的話語下,梅疏影潰不成軍。
可他面上卻在一點點恢複鎮定,他苦笑:“娘,感情這種事從來都不是人自己所能控制的,可如何選擇,卻是自己可控的。鏡山上那四年,我同陛下朝夕相處,志趣相投,情不由而起,我也曾迷茫過,失措過,可終究選擇了勇敢面對。便是到了今時今日,我仍是愛他。可若要我同別人共享一個他,我卻是萬萬做不到的。孩兒自小便如同男兒一般長大,心中早已有磨不平的傲氣,哪怕再愛,也做不到俯就與人分享。”
梅疏影停頓了一下,他脊背挺的筆直,手緩緩抬起,自桌上梅老夫人剛修好的那束花上摘下一朵桃花來,瞧了瞧,他接著道:“陛下以後自有他的生活,孩兒日後也定然會有自己的生活,終有一日,我們會各自走各自的路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他不過是應飛鴻萬朵桃花中的一朵,縱然此刻,灼灼其華,閃耀了他的世界,奪取了他的目光,可終究會凋謝,歸為塵土。
他或可為應飛鴻鎮守疆土,助他讓這大越重歸盛世,但卻做不來那簡單的宜室宜家。
徵戰沙場的梅閑筠從不言敗,縱知不可為,亦要拼命為。可感情之前的梅疏影卻會說——我做不到。
即使有一日,世間再無梅閑筠,只留梅疏影,梅疏影同應飛鴻亦不可能在一起。
愛使人嫉妒,使人狹隘,使人想要獨佔。只要梅疏影尚愛應飛鴻,那他就入不得那富麗的皇城,成不了那後宮中的一員,做不來皇後,為不了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