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你今日,真是主動啊?”賀蘭天瓊挪掖的聲音響起。
梅疏影回了些神,總算是曉得自己目前和賀蘭天瓊這姿勢……
嚇得把那玉佩一丟,他慌忙爬起。
尷尬的在原地踏步,兩隻手握在一起,梅疏影支吾的道:“那個,那個……”
賀蘭天瓊仍躺在地上,衣領大開,像是被人……蹂躪過似的。
慌忙移開眼,梅疏影急切的道:“你先起來。”
“哦!”笑著這般道了句,賀蘭天瓊緩緩起身。然而,對於那敞開的衣衫,他卻故意不去攏。
梅疏影正背對著他,那不自覺抖動的肩膀,出賣了他的緊張。
賀蘭天瓊提步,特意轉到梅疏影面前,笑得如同狐貍,他道:“疏影,你這個意思,莫非是,是打算接受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先把衣服整好。”斂著的眼眸抬起,卻在瞧見那裸露的胸膛後,再度慌忙轉開。
“不是?”語氣裡帶著一抹失落,賀蘭天瓊拉了拉衣服,卻又故意將被扯爛的地方擺出來,挪掖道,“疏影,一見面,你就急急忙忙的來扯我的衣服,你瞧,衣領都給扯爛了,還不是那個意思嗎?”
梅疏影並不扭頭,於是賀蘭天瓊再度轉到他面前,還故意指著自己衣衫上那被扯爛的地方。
“你……你……我……”急的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梅疏影一張臉通紅通紅,帶著幾分嬌羞,看起來,甚是……
賀蘭天瓊愉悅的笑了笑,嗯,疏影這般模樣,甚是可愛!
曉得適可而止,不能太過,賀蘭天瓊遂恢複了正經,略帶些驚訝的道:“那……疏影,你適才一直盯著我的玉佩,難不成你這麼一番……只是為了看看我這玉佩?”
“是。”梅疏影慌忙順著賀蘭天瓊的話接道。
“這玉佩,疏影喜歡?”手摸到脖子上的紅繩,將玉佩扯出,賀蘭天瓊道,“若是疏影真的喜歡,我自是可以將它送給你的。”
“我不是……”說完這三個字,梅疏影總算是想到了些什麼,“你昨日不是說,這是你心上人送你的?”
冷笑一下,他道:“怎麼,心上人送的東西,也可以胡亂送人?”
“你說我昨日說的話啊?”不在意的笑笑,賀蘭天瓊朝著梅疏影靠近些,特意低下頭,讓自己的唇更貼近梅疏影的耳,“我的心上人,可只有疏影你一個,你又不曾送我玉佩,又哪裡是心上人送的?那不過是我瞧著你對這玉佩很是感興趣,謅來騙你的罷了!可惜了,疏影,你卻不上當!”
“你……”他這般直白的話,弄的梅疏影再度面紅耳赤。
原本邪魅的賀蘭天瓊卻突然變的有些憂鬱,他聲音低沉:“其實,這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她臨終前囑咐我,將來這玉佩要交給她的兒媳婦。”
梅疏影心頭突然鬆了口氣。
這賀蘭天瓊是元國攝政王的私生子,據說十幾歲才被接回王府。關於他的娘,並未曾聽聞。但想來,他回王府前必然都是跟著他娘生活的,關系定然不錯。
聽他如今提起他孃的語氣,仍帶著濃濃的傷懷。那必然,必然不會拿他娘來撒謊。
他既說是他娘留給他的,那或許就真的,真的只是巧合吧!
眉頭鬆了鬆,梅疏影想,他那玉佩的玉石固然難得,但世間也不會只有那一塊。
玉佩的樣式又是尋了玉師來做的,玉師的手藝都是代代相傳。恰恰相似,也不無可能!
況且,上面的“字”並無一樣!不是嗎?
“那個,你,我……”咬了咬牙,梅疏影硬著頭皮,“我曾經有一塊玉佩,和你這塊十分相似。數年前我將之送給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但那個人後來就杳無音信。我昨日不經意瞧見了一眼你的玉佩,誤以為是我那塊,所以今日才想著登門來看看。”
停頓了一下,他有些艱難的道:“那個人對我很重要,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找他,所以不願放過蛛絲馬跡。因此,適才,適才的行為沖動了些,但委實沒有別的意思,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賀蘭天瓊的感情太過熱烈,他無法回應,能做的只是,盡量別讓他誤會了!
“是這樣嗎?害我白白高興一場。”賀蘭天瓊這語氣裡的失落太明顯。
梅疏影心頭突突的厲害,並不曉得該如何接他這話。
他尷尬的抱拳施了一禮:“貿然打擾,唐突了。這,這本是誤會一場,如今誤會,誤會也說清了。我,我就不打擾了。”
話落,他就急急忙忙朝外走,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他身後,賀蘭天瓊負手而立,並不多言,只是默默地瞧著他離開的背影。
疏影,那個人,對你很是重要嗎?可重要的過,應飛鴻在你心底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