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食君之祿,憂君之憂!
關系遠些的只敢小心翼翼觀望,關系近的,那就少不得想要勸上一勸。
而這些人之中,就以樂清和趙德洲最為焦急。
賀蘭天瓊打從靖西侯府回來,就將自己關進了房裡,不讓任何人叨擾,連一向貼身伺候的樂清都被趕了出來。
他面色著實不好看的很,樂清雖然聽從命令守在房外,可一雙眼卻總是控制不住的巴巴的朝緊閉的房門觀望。
而聞聽了訊息的趙德洲也跑了過來。
賀蘭天瓊的房門緊閉,兩位忠心耿耿的屬下大眼對小眼。心裡一個比一個急,卻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樂清,要不你進去勸勸?”月上柳梢,那房門卻依舊沒有要開的意思,趙德洲終是剋制不住,小聲同那已經快將自己站成柱子的道。
樂清果斷搖頭,他一雙眼雖緊緊盯著那房門,可小臉卻板正的很:“小王爺說了不讓人打擾,若是沒有他的吩咐,那就是絕對不能進去打擾的。”
“額……”急的在頭上連抓好幾把,趙德洲原地轉了幾圈,再湊過來的時候,聲音就更低了幾分,“這飯點都過了,你藉口進去送飯也不成嗎?”
“不成。”再度搖頭,樂清眉頭深鎖。
小王爺素來說一不二,說了不讓人打擾,那就是不能打擾。莫說是飯點過了,就算是洪水來了,那也,也不能輕易去打擾!
“唉!”趙德洲嘆了嘆氣,這位五大三粗的漢子,頹廢的蹲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閑的太狠了,之前那高川平信口鄒出的話,竟在此時,離奇的再度湧入趙德洲的腦子。他抬起頭,沖著樂清招了招手:“來,來,你蹲下,咱們聊聊!”
狐疑的瞥了趙德洲一眼,樂清還是妥協的蹲了下去。
左右他再怎麼盯著那房門,房門也不可能開啟。那就,就聽聽這趙將軍要說些什麼吧!
“你天天跟在小王爺身邊,該是最瞭解小王爺的心思的吧!你說,咱們要是偷偷把那靖西侯給小王爺擄回咱們元國去,小王爺能不能高興?”說這話時,趙德洲的聲音細弱蚊蠅,一雙眼更是有些惶恐的時不時瞥瞥那緊閉的房門。
就怕賀蘭天瓊再如上次一般,神奇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咳,咳,咳,咳……”樂清驚的連連咳嗽。這話若是打那高將軍嘴裡說出來,也就罷了!可這趙將軍竟也……
難不成小王爺對靖西侯的昭昭之心,已經人盡皆知了?
但不管怎麼樣,將靖西侯擄去元國這回事,根本就是提都不能提!
別人不清楚,他卻是十分明白的——這靖西侯就是小王爺的逆鱗。
逆鱗者,觸之則死!
擄?笑話!哪怕是恭敬無比的請了靖西侯去元國,只要靖西侯不高興,那“請”人的人在小王爺那裡,哼,莫說辛勞苦勞了,怕是隻有罪牢了!
“趙將軍,這話您在我這裡說說也就罷了!之後,可是提都不要提!”樂清沉著臉,勸的無比鄭重。
到底是小王爺身邊的得力人,可不能因為這種事折了!他能勸就勸勸吧!
“可……”趙德洲的話本就是一時沖動才問出來的,問完他就有些後悔,瞧見了樂清那深沉的臉色,心裡就更是忐忑。
但人性本就奇怪的很,明明心裡懼怕的緊,可嘴上卻偏偏還是想要再多問些什麼。
眉毛皺成了一條線,樂清的聲音放的很低很低,可偏偏每個字都像是敲在人心頭一般:“趙將軍,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只要記住,小王爺的感情之事由不得任何人揣測,更由不得別人插手就是。便是攝政王想插手,那,那小王爺也不一定會聽從。”
“我……成吧!”吞了吞莫名湧起的口水,趙德洲慫下了腦袋,“那咱們就什麼都不做?”
月亮高懸,傾灑下的銀光將這富麗堂皇的別宮,潑墨的愈顯清冷。
樂清望了望那依舊緊閉的房門,方點頭,他語氣篤定:“放心吧!小王爺很快就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