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遙白皙的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手中緊緊握起衣服上取下的鈕釦。修長的手指微微有一點抖。
嘴唇動了動,嘴角露出了那招牌的弧度:“阿姨,請問我們見過面嗎?”
貴氣逼人的婦人斜眼看了看近處一處樓閣,壓低了聲調吐出幾個字:“你來過寧家,自然一切都在寧家的視線裡。”
婦人說話,身上的氣勢瞬間消散,陸逍遙忽感心裡一鬆,一陣冷風吹來,才發現後背已經溼透。
婦人的餘光再次掃過陸逍遙,眼神裡帶著戲孽,“小子,好好做你的廚師,希望你別接近寧家,現在你的爺爺不配,你更不配。”
婦人轉身離開,留下陸逍遙一個人魂傷。
婦人的眼神就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藐視,是強者視弱者為螻蟻的藐視。
陸逍遙心裡的執拗讓他忘卻了害怕,眼神開始慢慢狠厲起來,對著貴婦的背影一指,道:
“我們爺倆行的正做的直,只有你們寧家欠我爺爺的,我們爺倆從來沒有欠你們寧家任何東西,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不吐不快,憋在心裡就如同一塊石頭壓在心口。他可以藐視自己,自己畢竟還年輕,可她不該選擇藐視爺爺。
在他的心裡,爺爺對他恩重如山,如果沒有爺爺,那也不會有站在這裡的他。陸逍遙將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旁邊大院裡偶爾飄過的金桂香氣,也消融不去心中的怒火。
”小子,你比我想象的有種,可惜有種的人都不長命。夫人說的對,你這孩子就不該來到這裡,或許大山裡才是你的歸宿。“婦人停下腳步,言辭犀利,字字鏗鏘,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婦人已經生氣。
”對不起,無論是誰,藐視我爺爺就是不行。”
一顆黑色的黑點,猶如珠玉般飛速擊向了婦人。
微風拂過,帶起裙襬的微微顫動,哐噹一聲,黑色的黑點如珍珠般跌落地上。
這是一顆微重金屬製的小鈕釦,正是陸逍遙牛仔褲上後邊的鈕釦,鈕釦已經變形,如麵糰般裹在了一起。
婦人將裙襬掃下,仔細看去時,這少年已然消逝。
“算你走運,要不是小姐吩咐過不能傷了你”貴婦說道一半,將個身體前傾鞠躬,恭敬道:“小姐。”
風微微的動,空中瀰漫著雪蓮花的淡淡香味,如果陸逍遙沒有走,一定會認為在他頓悟中萎縮了一半的雪蓮花就在這裡。
可陸逍遙明顯已經走了,而且那雪蓮花也被他藏在隨身包裹裡。
”小姐,你何必為這凡人屈尊來見他,我試過這小子的功底,他應該最多不過是玄級中期巔峰的武者。“婦人言辭中帶著不屑道。
“哦。”空中飄來一聲天籟,吐字卻只有短短的一個音節,卻讓人聞著如同仙樂。
即使是常年聽慣這仙樂的婦人,也忍不住嚮往起後續能出現更動聽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