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楓笑臉盈盈的看著二人,隨後用胳膊肘搗了一下江其琛,低聲道:“其琛兄,我記得你們中原還有句話叫做‘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是不是這麼用的。”
江其琛頓了頓,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仔細一想又似乎並無不妥之處,便點了點頭。
“嗯,我還聽過一個詞,叫‘夫唱婦隨’,覺得也挺合適的,你覺得呢?”
“……”
“哎,其琛兄,你去哪?”
見江其琛未置一詞便轉身出了廟門,沐楓一臉奇怪的跑到正在一旁忙活的景行身邊,正色道:“景兄,我不過是說你和多那夫唱婦隨,為何你家閣主調頭就走了?”
正專心打掃衛生的景行,掌風一偏,硬生生劈下了菩薩蓮花座的一片花瓣,他一臉陰鶩的看了一眼那邊面貌兇狠的黑衣女子,額角青筋跳了又跳,咬牙切齒道:“陸鳴哥,你是失了憶,還是失了智……”
“啊?”沐楓愣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景行:“沒什麼……你讓開,我怕我忍不住一掌拍你身上……”
“……”
沐楓又挪到多那身邊,藉著升起的火光仔細打量著多那的面容,不禁“嘖嘖”感嘆一聲:“唉,不好嫁啊……”
破廟的門開了一個小縫,一縷冷風竄進來,將剛燃起的火苗拂的左搖右晃。
江其琛抱著一團被褥走了過來,仔細的鋪在多那剛剛墊好的幹草上。
“哎?其琛兄,你早上就是去買這個的?”
正在動作的手一頓,江其琛輕輕“嗯”了一聲:“山裡晚上比白日更冷,我們有內功護體,但你吃不消。”
“……這還是給我的呀,其琛兄,還是你辦事周到。”
沐楓不客氣的躺在剛鋪好的小“床”上,懶散的翹起腿,火光浮動映在他淺笑的俊臉上,不知怎的就讓江其琛心頭一熱。
他趕忙又拿了一床被子,裹在沐楓身上,而後兀自在他腳邊盤腿坐下。
沐楓樂盈盈的享受著,篝火在這森冷的破廟間騰起淡淡的暖意,他眯縫著眼對多那招了招手:“多那,去把我的酒拿來。”
“三少爺,大晚上的喝什麼酒。”多那添柴火的動作一滯,毫不客氣的連眉毛都豎了起來,看起來更兇了。
“切,就是晚上才要喝酒的好嗎?”沐楓在被子裡晃了晃腿:“良辰美景,佳人美酒。眼下前三樣都俱全了,就差個美酒了。”
景行扯了扯嘴角,揶揄道:“這破廟哪來的美景,還佳人……你不會說多那吧……”
“嗯……非也非也……”沐楓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目光流轉落在江其琛身上:“白衣勝雪,風骨佳人,其琛兄當之無愧也。”
“……”江其琛一時語塞,只好對多那擺了擺手:“給他拿來吧,暖暖身子。”
“哈哈哈!”沐楓郎朗一笑,看著多那轉身而出的身影,吃味道:“其琛兄,多那都快成你家侍從了,聽你的,不聽我的。”
“那是因為她知道,什麼是對你好。”
沐楓從草床上坐起來,迎上江其琛泛著火光的眼睛,雙手交疊趴在他一側的膝頭上,歪著腦袋,輕聲說:“其琛兄是在說自己對我很好嗎?”
景行如遭雷擊的背過身,簡直沒臉看……
心說,陸鳴哥就失個憶,怎麼連行為舉止都奔放了!
江其琛身子一僵,卻是因為感覺到自沐楓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他把手探進沐楓的狐裘底下,貼上那人冰冷發寒的後背,一股暖流席捲沐楓的四肢百骸。
冷熱相交,沐楓在江其琛手下沒忍住打了個激靈,而後他看見江其琛瞬間繾綣的目光,那人柔聲對自己說:“我會對你好,一直對你好。”
“三少爺,你的……酒……”
多那剛提著酒進來,就看到自家少爺窩在人家膝頭上,媚眼如絲的盯著人家看……嗯,就是媚眼如絲……她瞬間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向來狠厲的臉上破天荒露出一抹驚疑不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