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嘯“嗯”了一聲,又將目光轉向花無道,指了指他們三個人,問道:“你們這是……”
花無道:“奧,是這樣的,陸鳴不是擔心他主子嗎,就想來找裡面那倆丫頭探探口風。”
裴天嘯聽了之後,面露幾分難色:“這……”
陸鳴:“裴伯伯,可是有何不妥?”
“倒也並無不妥。”裴天嘯搖了搖頭:“其實,從昨晚開始,我與周掌門、傅掌門便輪番來詢問了好幾次,可那倆個女子,一個半死不活,另一個一言不發。這確實不知如何是好啊……”
陸鳴的眉心不禁皺了起來,他分明記得,昨日洛嬰是答應了要帶他去地宮的。
微一沉吟,陸鳴道:“我去問問。”
裴天嘯略帶審視的看了眼陸鳴,而後又轉身同周瑾瑜和傅青耳語幾句,再轉過頭時已經滿臉堆笑:“也好,我們問了這麼久也餓了,先去吃點東西,裡面就交給你了。”
陸鳴點了點頭,目送著裴天嘯他們離開,這才與花無道對視一眼。
花無道立馬會意,嬉皮笑臉的走到兩個布衣侍衛身邊,從袖子裡掏出兩錠金子塞到他們手裡:“哎,兩位兄弟看人也辛苦了,去買點酒肉吃吃,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那倆個侍衛大約是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沉的金子,兩眼冒光,點頭哈腰就差跪下喊花無道一聲“爹”了。
布衣侍衛走後,陸鳴轉向景行:“景行,你在這裡守著。”
隨後,他伸手推開了柴房的門。
柴房裡堆滿了柴火,狹小幽暗的空間,連張像樣的床也沒有,陸鳴剛開啟門就能看見四散在空中的塵灰,不由地揮手一拂。
柴房的角落裡蜷著兩個女子。
被陸鳴砍了一隻胳膊的洛紗倚在洛嬰身上,她臉上的青紗未去,但從那露在外面的額頭可以看出她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她的斷臂已經被人處理過,綁著一塊白布,上面還滲著血。似乎是痛極了,她雖然沉沉睡著,眉心卻一直皺的緊緊的。
與她相比,洛嬰就顯得從容許多。
她身上xue道被封,使不出內功。整個人靠坐在牆角,支起那隻足綁著鈴鐺的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地,足踝的鈴鐺就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一張小臉雪□□嫩,嬌俏可愛。雖然是被關在柴房裡,但她身上那件鵝黃色紗裙卻是連個邊角也沒破亂。
洛嬰仰著天真無邪的小臉看著陸鳴,沒有絲毫畏懼,彷彿眼下身陷囹圄的人與她無關似的。
柴房很小,陸鳴長腿沒走兩步就到了她們跟前。
陸鳴先是蹲下身檢視了一下洛紗的情況。說實話,雖然洛紗幾次三番想取他性命,但好歹沒有得手,並非可惡至極。他昨日一時心神激蕩致使邪氣發作,生生斬斷了人家一隻手臂,對於很少同女子計較的陸鳴來說,到底是有些過意不去。
於是,陸鳴有些尷尬的開了口,雖然聽起來有些假惺惺:“她……還好嗎?”
洛嬰瞥了一眼倚在她身上昏昏沉沉的洛紗,無所謂的慫了慫肩膀:“一時半會死不了,不過,要是再在這鬼地方待兩天就說不準了。”
陸鳴的眉心不自覺得擰起,他下意識的看了花無道一眼,見那人只是環著手沒骨頭似的靠在門邊上,也不知在想什麼。
他想起方才裴天嘯說洛嬰一直未有理睬他們,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昨日答應我,要帶我去地宮,還作數嗎?”
“自然。”洛嬰一雙眼睛很是水靈,此刻正忽閃著望著陸鳴:“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陸鳴得到洛嬰肯定的答複,當下就鬆了一口氣。他雖然和花無道保證不再亂來,但只要牽扯到江其琛,別說是一個條件了,就是十個條件他也答應。
“什麼條件,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