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他看清面前那人含怒的一雙桃花眼,全身頓時失去了力道。
“爺,你醒了?”
感覺到江其琛正攥著他的手腕探他的內力,陸鳴心頭一跳就要縮回手,卻被江其琛強硬的按住。
江其琛狠厲的鉗著陸鳴的手腕,近乎咬牙切齒道:“你的內力幾乎耗至枯竭。”
江其琛的唇色失了紅潤,他一說話,唇瓣上下開合,隱約看見裡面的皓齒,還有藏在齒後的舌尖。陸鳴忽然就覺得無法直視,他連忙垂下頭不敢再看。
可他這反應看在江其琛眼裡就是心虛,就是逞強,就是不自量力。
他手上一用力,硬生生把陸鳴從地上拽了起來,等陸鳴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半躺在江其琛僵硬的腿上。
陸鳴下意識的就要坐起身:“爺,不行,你的腿……”
江其琛氣極了,哪裡還管的了那些?他的腿前兩日硬若頑石,除此之外倒沒有別的感覺。他拉著陸鳴的胳膊將他按住,另一隻手狠狠擒住陸鳴的下巴,逼著他不得不看著自己,冷聲道:“誰教你這樣做的?”
“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我的腿如何你不知道麼?你的內力那麼有用怎麼沒把我治好呢?既然知道無用為何還要這樣?我從前如何對你說的你全當耳旁風是嗎?”
二人離的極近,江其琛狠厲的模樣被陸鳴盡收眼底。聽著他連環珠炮一樣,一句接著一句,根本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陸鳴被他按住,只能被逼無奈盯著他那張盈滿怒意蒼白的臉。這一瞧,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他的唇上。
陸鳴覺得自己快瘋了,被眼前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人給逼瘋了。
景行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幽暗的房間裡,床上有兩個人,一個坐著,另一個躺在他腿上。躺著的那個被坐著的那個按的死死的動彈不得,坐著的那個正連珠帶炮的開著批、鬥大會,看到他推開門,話音戛然而止。
景行這邁出去的一條腿放下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只得堪堪停在那裡。然後,他接受到了江其琛一記淩厲的眼神。於是,景行吞了吞口水,把腳放下:“額……你們繼續……繼續……”
陸鳴先是餘光瞥見有人把門推開了,想到他現在這個不太雅觀的姿勢,掙紮著要爬起來。然而很不幸的,他又被江其琛按住了。然後就聽到景行的聲音,他自暴自棄的想,行吧,不讓我走,你走也行。
接著,一個讓他心碎的聲音從頭:“景行,你給我過來!”
景行心裡當下就是一陣哀嚎,我的親祖宗,你們倆在這以批、鬥的名義卿卿我我,喊我過來幹什麼啊!
景行不情不願的走到床邊,覺得他倆這個姿勢有點不忍直視,只好將眼睛放在別處。
“爺,你醒了啊,好點沒有?”這句話一說出來,景行都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看江其琛這個狀態,還有力氣擒住陸鳴,哪裡像是一個病人……
陸鳴還在手底下掙紮,江其琛先是給了他一個兇狠的眼神,然後開始對景行開炮:“陸鳴都做了什麼你知道吧?你怎麼不攔著他?你就讓他這麼亂來?你說,是不是想造反?”
景行覺得自己冤,真的冤。他苦著一張臉,委屈道:“爺,我哪敢啊!我給你煎藥去了,我回來看見了,立馬把陸鳴哥拉開了!真的!不關我的事!”
“煎藥這種事隨便拉個人去不行嗎?你怎麼不看著他,由著他胡作非為!”
景行都快哭了,心說,我的爺啊,你是沒瞧見陸鳴哥多緊張你,恨不得多個分、身自己去給你煎藥了,還交給別人。當然,他沒敢說出來。因為江其琛的怒火又轉回了陸鳴身上。
“還有你,手是怎麼回事?傷了也不處理?就這麼擺著,好看啊?”
景行聽了,恨不得再把耳朵割了……
爺這是偏心,赤、裸裸的偏心!對陸鳴哥是夾著糖衣的炮火!對他,就是摻著刀子的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