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道:“啊?既然不能,那為什麼要大哥露面,本來他們就在懷疑影子了呀?”
“讓景止露面原因有二。其一,不能叫裴天嘯如此得意,肆意的往影子身上潑髒水,影子突然現身他定會慌亂,甚至改變他之後的計劃。一個人越慌亂便越容易露出馬腳。”江其琛嘴角輕揚,笑的有些妖冶:“其二,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再想拔、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景止道:“不錯,雖然他們眼下對裴天嘯馬首是瞻。但只要細想,便能覺察到這些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誰,哪怕沒有證據,也定會對裴天嘯起疑心。裴天嘯這招借力打力用的倒是不錯,既可以削弱各門派的實力又能在暗中打擊影子。不過,爺,裴天嘯手中的黑影發帶……”
“怎麼了?”久未出聲的陸鳴眉尖一挑,問道。
景止道:“我離開祖壇之後,讓各分統領核查了人數,包括在外活動的影子,沒有人被俘或被擒,也無人遺失發帶。”
景行不明所以抓耳撓腮,跳到陸鳴面前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那發帶是仿冒的?”
陸鳴極慢的搖了搖頭,似是在思考:“那確實是黑影的發帶。”
“的確是,我拿在手中細看了一遍,確是從黑影所出。如此,便只有一個解釋了……”景止頓了頓,看了一眼江其琛,繼而把目光放在陸鳴身上:“影子裡有他們的人。”
“查。”陸鳴不自覺的眯起眼睛,身上泛著淩冽的殺意,連聲音也陰冷起來:“最近一段時間,新進來的黑影、出任務的、申請發帶的,一項一項給我查仔細了。”
景止一怔,似乎是對陸鳴身上忽然散發出的殺意感到困惑。他低聲應道:“是。”
江其琛的目光也落在陸鳴身上,眼前的這個人,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面色陰沉,漆黑的眼眸中染了一層寒霜,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嗜血的笑容。江其琛眉心一緊,沉聲對景行和景止說:“今天就到這,你們倆先回去,景止,影子的事一定要查清楚了。陸鳴,你留下。”
景行還想說什麼,被景止一把攔住,景止沖他搖了搖頭,對江其琛道:“是,爺,我們先退下了。”
景止拖著景行出去,仔細的關好門,沖景行怒道:“你小子,能有點眼力見嗎!”
景行委屈巴巴的看著發怒的大哥,實在想不通到底錯過了什麼……
這邊,景行和景止剛把門關上,江其琛便一把攥住陸鳴的手腕。他只覺得陸鳴腕上脈搏紊亂,血氣在身體裡四處亂撞。
而此時陸鳴眼中一片血紅,無數道黑影夾著火光在他眼前亂竄,被江其琛一鉗制,下意識就是要掙脫。
江其琛反應極快,抓著陸鳴的手腕扣在他身後,一個轉身將他面朝下按在桌子上,不待他反應綿長柔和的內力貼著陸鳴的後心緩緩流入他體內。
陸鳴身體一軟,頓時恢複了神智。
“爺,我……”陸鳴看向江其琛的眼中已經一片清明,他方才頭腦一熱,一股戾氣就要從胸肺中破出。
江其琛一隻手牽制住陸鳴沒有放開,另一手狠狠地捏住陸鳴的下巴,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說!大夢之境裡,到底看到了什麼!”
陸鳴只覺得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一般,聽到江其琛說大夢之境,火光、劍影、殺戮頓時在他眼前浮現。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方才你身上的戾氣都快沖上天了,練了這麼多年內功,便是如此叫心魔作祟的嗎?”
“你真當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今天早上我便見你神色有異,特意與你一同練劍,你竟連自己的清月彎刀都接不住?”
“說,老老實實的說,究竟在大夢之境裡看到什麼了?不說,你就給我滾出江家!”
陸鳴從未見過江其琛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在他眼中,江其琛從來都是一個端方君子。江其琛面若寒霜月,一向好看的桃花眼中滿是淩厲,鉗制著他的手勁道十足,彷彿要將他的骨頭折斷。
江其琛的話一句比一句嚴厲,陸鳴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往下沉。
“我不知道……”
“什麼叫你不知道?”江其琛氣極,見陸鳴眼光躲閃,掐著他下巴的手加大了力道,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夢是你的,恐懼也是你的。你在怕什麼?”
陸鳴吃痛,眉頭緊鎖,低聲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他們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
說到最後,陸鳴一向冷然的臉上浮起一絲破碎,夾帶著崩潰的破碎。江其琛如遭雷擊一般的撤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臍橙欺負鹿鹿
臍橙和鹿鹿吵架了
要把臍橙關一會小黑屋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