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這次的審判程式確實有不到位的地方。但是,基於這件事嚴重影響了國家安全,我們必須在此時此刻,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侯賽因依然是那副古板嚴肅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說話。不過時勻知道他其實算是個公正的人。
“我以為我是在為光耀帝國服務。不過你們既然有疑問,那就問吧。”時勻說。
“前段時間去往神輝進行交換生活動的名額有周炎和科奇瓊斯,但是實際上去的人是你和科奇對嗎?”侯賽因問。
時勻發現侯賽因說這個問題的時候,上面有一名陪審員不自在的動了一下。他的眉眼和周炎很相似,看來他是周炎的父親。並且他應該從心底認為這是一件麻煩事,所以臉上的神色極其難看。
時勻答應過周炎他不會給對方惹麻煩。
“是我。我用了一些偽裝的手段。”
周炎父親聽見時勻這個回答,重重的鬆了口氣。
“什麼偽裝手段,據我所知,光耀帝國裡並沒有偽裝的如此完美的産品。”侯賽因問。
“我不想說。”時勻拒絕回答。
雖然他騙過達勒說那種偽裝是伊摩爾的新發明,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達勒是瑞度法的人,並不會去深究這件事才可以胡亂編排。現在他是面對這些不懷好意的人,他當然不能把伊摩爾牽扯進來。
幸好,這裡的人對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在意,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問時勻。
“你怎麼從封閉式的訓練營離開的?是不是第一軍團有人和你達成了某種共識?而且你為什麼要用周炎的身份,神輝王國明明也邀請過你本人去做交換生。”
“開始我是不想去神輝王國,因為我覺得那個國家很危險。我相信你們也應該看到了我帶回來的資料,證明那不是我的錯覺。但是,後來我改主意了,我覺得這是我建功立業的一個好機會,我想冒險一次。”時勻點了點自己的膝蓋,繼續說。“特意用周炎的身份去,是因為神輝的那位教宗表露過對我極大的重視,如果我本人去,很有可能被約束在那位教宗身邊,不利於我的探查。周炎本來就不想去做交換生,但是他是個很好的學長,我求他給我一次機會,他就答應配合我了。正好訓練營認為我的成績最好,正打算對我單獨培訓,我就和周炎換了一下身份。第一軍團沒有發現這點,是因為封閉訓練的教官他們根本不認識我們兩個人長什麼樣。”
時勻不知道這些人打著什麼算盤,但是在瑞度法不在的時候,他不會把任何一人牽扯進這件事,無論是瑞度法、第一軍團還有周炎,他都會幫他們撇清關系。就算理由很牽強,反正沒有證據。他不承認這些人就沒辦法。
聽時勻回答完畢。整個法庭轟然響起了議論聲。周炎的父親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了一絲複雜。想必他心裡有一瞬間高興這個家夥敢作敢當,沒有牽連他的兒子。
不過時勻的理由著實太牽強了,大部分人都覺得他在說謊。
“你說的理由很牽強,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冒險去獲取資料,你是不是在幫誰做事?”
侯賽因還沒有說話,坐在旁邊的圖姆雷忍不住質問道。
時勻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沒必要回答除了法官之外的人問話。
侯賽因輕輕咳嗽了一聲,顯然是在提醒圖姆雷不要問了。
他們確實沒有證據,時勻和其他人的談話都是在私下進行的,他們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至於第一軍團認錯人的事,雖然看起來有點那麼不可思議,但是那個封閉訓練的教官如果咬定了他就是認錯了,他們還能怎麼辦,隱瞞身份的人是時勻,他們的疏忽最多是記過。
這些學生也只是在軍營臨時訓練,軍事法的逃兵罪也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好吧,這些事我們先不提了,我重複一遍你說的,你說過神輝的教宗特別看重你是嗎?”侯賽因問。
“是。”
“那你有沒有因為對方的特殊對待感到動搖過……比如,想過在神輝你可以得到比光耀帝國更好的資源。”
“沒有,我討厭神輝那個國家。”時勻說。
說完這句話,時勻看到圖姆雷消瘦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
“那麼,對於這段錄影你怎麼解釋?”侯賽因指了指旁邊牆壁上的大螢幕。
時勻轉頭去看,發現黑色的顯示器在讀取了一會兒之後,出現了一大片白金色的畫面。
熟悉的場面讓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頂著周炎的面孔,在祭壇上跪下,然後教宗對他施洗,接著在吻手禮中結束。
“這是哈布圖大使交給我們的錄影。”侯賽因說。“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神輝節的景象,規模確實令人驚訝。而且哈布圖大使還說,你是歷史上唯一一個在結束實行吻手禮的人。我們看了後面的錄影,發現其他人確實只能親吻教宗的腳尖。”
“這能代表什麼?”時勻厭惡的從大螢幕上移開眼睛。“在神輝王國教宗的命令就是神的旨意,他要我去參加神輝節,我自然必須要去。結束的時候,為了不觸怒那些教徒,我也必須行禮。他看重我是他的事。”
“而且,我認為哈布圖大使早已經向神輝投誠,你們應該多調查一下他。”
“這場法庭的主題是你,哈布圖大使的事我們以後會調查。從我們目前看到的影像來看,你和科奇都在一起,但是隻有你被邀請上臺了,你確實是特殊的。如果不是哈布圖大使偷拍了,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侯賽因說。
“反正我強調一點,神輝教宗對我的態度如何都影響不了我對他的厭惡。”時勻閉上眼睛平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