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心下也覺得這也許並不代表是個死局,阿拉賈克納和他還沒有撕破臉,也許還有閑心和他談談。
他冷靜下來,穩步走上了一個為他準備的飛行器,在萬人矚目之中,飛向了祭壇。
今天出門之前,哈布圖大使交代過讓他們穿的鄭重一些,時勻考慮到這個特殊的地方,穿了商店裡售賣的正裝,而不是阿瓦辛納發放的,布滿光耀帝國標誌制服。否則他現在不知道自己和神輝教徒誰會更尷尬一點。
踏上了祭壇的石階,高大消瘦的教宗就站在水池邊,託著金盃等著他。
旁邊一個教徒在時勻耳邊說。
“每年聖池都會選中一些人讓教宗閣下親自為你洗掉一生的罪孽,這是無上的殊榮。你要跪下,不能直視教宗閣下。儀式結束,你要親吻教宗的腳尖。”
這位教徒如同鬼魅一般靠近他,然後又如同鬼魅一般走遠了。
時勻帶著一肚子忐忑和不樂意,緩緩走到阿拉賈克納面前,單膝跪下,同時緩緩低下了頭。
“我聽說你願意來做交換生,真的很驚訝。”阿拉賈克納高高在上的聲音從時勻頭頂上飄了出來。“我本想帶你們好好看看神輝的一切,讓你知道來到這裡的選擇並不需要後悔。很可惜,我的一些手下做了多餘的事,讓你們不由自主的臣服於神的光輝之下。”
……
“我很遺憾,那些只有理智的人才能發現的樂趣,永遠離你們遠去了。”
時勻低著頭,看不見阿拉賈克納的動作,只能一字一句的聽著對方說話。
但是這話語的內容讓他有些迷惘。
已經這麼近了,他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不正常嗎?他還相信自己是周炎嗎?
“不過,雖然你們失去了樂趣,但是光耀帝國卻沒有。”阿拉賈克納低低的笑了起來。“阿瓦辛納的優等生在神輝節上,謙卑的接受教宗的施洗儀式,這個新聞標題怎麼樣?”
“這可是我第一次允許曝光神輝節的內容。”
時勻腦子很亂,他一點都猜不到阿拉賈克納在想什麼。
“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份照片我會留在恰當的時候放出來的。”阿拉賈克納說完,把杯子裡的水倒在了時勻的頭上。
冰涼的水打濕了黑色的短發,沿著時勻的臉龐緩緩滴落。
時勻背脊繃的死緊,他感覺到對方把一根冰冷的手指點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也僅此而已了,對方並沒有使用任何詭秘的手段影響他的身體。
“回去吧,乖孩子。”
阿拉賈克納帶著意味不明的低笑聲。
古怪的儀式是結束了。但是……
時勻猶豫著,真的要親吻對方的腳尖嗎?他……
就在時勻忍辱負重緩緩低下頭,準備強忍著屈辱完成這個儀式然後離開。
萬萬沒有想到,一隻手背突然攔在了他垂下的腦袋前,他的嘴唇碰到了對方冰冷的肌膚。
時勻難以遏制全身冒出雞皮疙瘩,他覺得惡心,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時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祭壇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原本的露臺之上。
直到哈布圖語氣羨慕的對他說話,他才猛然驚醒自己剛才經歷了什麼。
“天哪,教宗閣下對你們太好了,竟然允許你行吻手禮。你以後走到大街上,會被教徒們嫉妒的目光埋起來的。”
這個教宗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有古怪。
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導致對方發現不了,還是說對方故意裝作沒有發現,他的目的是什麼?
時勻疑惑重重的看向祭壇,發現阿拉賈克納已經召喚了教徒眼中其他的幸運兒去祭壇上受洗了。
……
這種疑惑持續到了神輝節結束,教宗在儀仗隊的簇擁下,沿著原路消失在道路盡頭。
至此,人群也開始漸漸散開。
“我們也回去吧,你真是個幸運兒。”哈布圖拍了拍時勻的肩膀。
就這樣結束了?阿拉賈克納真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