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可畏,你竟然能把這個大陣啟動,了不起。”蘭三陽贊道。
“不知是不是我們修為不足,那火潮似乎沒有對荒獸人造成傷害。”蘭筠菱有些氣餒。
蘭三陽看著遠方的火,搖頭說道:“強度是差一些,但也不至於不見寸功,其中定有其它的原因。”
“我馬上安排斥候去探查,長老請跟我去關內休息吧。”蘭筠菱說道。
蘭三陽見她搖搖欲墜,立刻上前扶住,說道:“宗主對你關愛有加,你可千萬別有什麼好歹,不然我交不了差。”
天記關的斥候派出後清晨才歸來,他們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那數萬荒獸族軍隊在昨夜居然叛逃了,連狴戰帶來那兩萬劍虎軍也沒例外。
很快各州傳來了同樣的戰報:荒獸族一夜之間軍心渙散,全部在向碼頭潰散。
沒多久鳳凰宮傳來了另外一個訊息:北方的玄武國的魘魔族也全部撤出了邊境。
蘭筠菱走出營帳抬頭看天,清晨還可以看見月亮的影子,這是怎麼了?難道天上那位介入了?還是新的陰謀?
“公主,其餘各線已經去追擊了,我們要不要出擊?”湘兒問道。
“再等一等。”蘭筠菱總覺得那裡不對。
蘭三陽捋著白鬍須說道:“謹慎一點是對的,面對幾十萬戰力強悍的荒獸人軍隊,要是沒有秘境各宗族的鼎力相助,別說朱雀國了,就是四國加起來都不是這群野蠻人的對手。要知道才過去三個月,我們清溪谷的劍士已經陣亡三成了。”
“戰爭總會有犧牲。”蘭筠菱無奈地說道。
“也不知道他們後續還有多少援軍,要是這樣打一年,人族必亡。”蘭三陽有一百多歲高齡,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十分的悲涼。
“不會的,他在努力,我也要努力,我們所有人都要努力。荒獸人這次退得如此詭異,我擔心這是誘敵的詭計。”蘭筠菱口中的他自然是童川,童川為何會娶阮夢溪、為何會去流螢之地、為何會去萬仞山,其實都是為何一個和平的原因,他討厭戰爭。
蘭三陽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先查清他們內亂的原因再說。”
這時,侍女小戎匆匆跑了過來,神色慌張。
“何事慌張?”蘭筠菱急忙問道。
小戎拍了拍胸口,才緩緩說道:“前方斥候來報,有一支荒獸族軍隊正向我們這裡疾行。”
“有多少人?”
“約有萬人。”
萬人?蘭筠菱非常納悶,五六萬都沒拿下的天記關,派個萬人隊來是來找死麼?“再探。”蘭筠菱吩咐道。
朱雀國的南部有接近一半的地域,被瘋狂的荒獸族人佔領,他們修築工事,儼然有長期佔領的意思。
一夜之間,那些駐守的荒獸人就像瘋了一般,或獨行或結隊地向器府灘的碼頭奔去,像遷徙的瘋牛一樣橫沖直撞。圍困天記關的幾萬荒獸人也遇到這樣的情況,督軍狴戰親手殺了十數名蠻鬥士也沒能阻止這一切,每個逃跑的人都在重複同一句話:“他騙了我們,我們不再為他而戰。”
亂局之下,一支紀律嚴明的荒獸族軍隊卻逆流而上,朝著天記關的方向挺進,他們的軍旗上是一隻狂傲的雄獅。
這支荒獸人便是鴻紫翎的鐵獅軍,她來到天記關不是戰鬥而是會友,她剛一到就邀請蘭筠菱關外相見。
蘭筠菱見過她,在東鷗平原她們還秉燭夜談過,後來在阮夢溪的口中知道了她與童川的事情。於是她不顧蘭三陽的阻攔執意出關相見,而且只帶走了湘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