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童川拉著青衣往蛇肉上一站,如火般色彩瞬間吞噬了整個空間。
紅色法陣將二人送到了一片茫茫雪原,與先前不同的是,雪原上有很多動物,有麋鹿、狼、熊等等,彷彿回到了冥淵外面一樣,莫非是幻覺?
那些雪原上的生物看到二人,紛紛開始逃竄,就好像遇見天敵一樣。麋鹿和狼跑在前面,黑熊身體太重,落在在最後。
看到這種情況,童川瞳孔一收,一道無形的光追趕過去,最後罩在跑得最慢那個黑熊的身上,於是黑熊定在了原地,這是煉靈術的精神控制之法,能短暫控制對方的思維。
這是青衣殺掉三頭蛇後他突然醒悟的,要是火流星墜落的時候他們沒發現那個法陣,現在二人可能會被火流星碾成粉碎。
用煉靈術找個家夥帶路不就好了,於是黑熊在前引路,二人跟在後面。
剛才那個空間是赤色的,是極致的熱;現在這裡白茫茫,是極致的冷。披著暖和的皮毛,還有厚厚脂肪,那黑熊還是有些耐不住嚴寒,童川控制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它冷得發抖。
黑熊將兩人帶到了一座小山之前,隨後就倒斃在山腳,它是被活活凍死的,煉靈術能夠感知到它在風雪中的掙紮,童川自責地看了一眼,如果今天他們沒來這裡,這只黑熊說不定不會死,因為它可以躲在洞中冬眠,而不用走這麼多路。
雪山被風聲困擾,那是割面的寒風。童川猜測這個寒冷之地的出口便在山上,因為在黑熊的意識中,這座山很特殊,也很神聖。
於是兩人上山了,登頂才發現山頂有口一小湖,童川用手撫觸湖水,那寒意順著指尖直抵心房,真的是冷得生痛。照理說雪山之上的湖水一般都是熱水,被叫做溫泉。紅月大陸上流傳著一句諺語:青龍奇水,白虎奇山,玄武奇木,朱雀奇花;賞春花,觀夏木,登秋山,沐冬水。
青龍奇水說的就是那裡的溫泉,不少世家子弟、遊學少年都會在每年冬天去到青龍國的溫泉群山沐冬水。
青衣跟著也撈了一把湖水,跟太陰玄湖的水一樣冷,也許雪山上的湖水本該就是冷的。
“傳送陣呢?那頭笨熊帶錯路了?”青衣站在湖邊,四周一眼可知,沒有陣法也沒有特殊光影。
童川很尷尬,他撿了一塊石頭投入湖中,咕咚一聲,自言自語道:“應該不會,說不定就在這湖底。”
又問:“你會水嗎?”
會水?即便會青衣也不會下水,以濕身示男子,哪成何體統,再說你不是男人麼?但她還是很震撼童川剛才的法術,寒桂宮的天祭司的對這個控制法術竟然聞所未聞。
童川見青衣沒有下水的打算,只好自己下去了,他其實不怎麼會水,剛才扔石頭就是為了測試湖的深度。那石頭落水聲音清脆水花很小,那就證明這裡起碼不淺。
他思考了一會,把真武錦緞袍脫了下來丟在湖邊,身上還有一套黑色的內衫,便不好意思當著青衣再脫了,打算就這樣下水。
湖水的確很冷,也不知道現在的修為能否扛得住,於是童川又去找了塊更大的石頭扔下去,哐當入水,水花大了些,這湖真的很深。
青衣見他連續扔了幾塊石頭,也沒有下水的意思,於是收起柳眉說道:“要下就下,磨蹭什麼呢。”
“就再扔一塊。”童川笑嘻嘻地又拿起一塊大石頭朝湖心扔了去。
咚的入水聲響起,緊接著掀起巨大的水花,被拋到高點的湖水化作一陣冰雨,淋得兩人透心涼。
青衣的臉刷地一下拉了下來,這貨竟然在這裡玩了起來,正要責備的時候,湖心猛地蹦出一物,然後落在湖面上,原本柔軟的湖水瞬間凝結成冰。
童川、青衣警惕地觀察著它,它同樣也在打量二人,這東西似人似獸,但既不是人類也不是荒獸人,它身披鱗甲,長嘴尖牙,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如果趴在地上四腳行走,在童川的家鄉叫這東西為忽律或者是鱷。但如今它雙腿站立,手持一柄冰霜大斧,十分有威嚴。
羽靈族有半靈化一說,莫非眼前這個身高丈餘的家夥,也是沒靈化完全的荒獸人?但大酋長獬正並沒有告訴他有忽律一族。
“是誰朝湖中扔的石頭的?扔一塊兩塊也就罷了,沒完沒了的扔,攪了本將軍的好夢。”那大嘴怪冷眼問道。
童川暴汗,天知道這湖底還睡著一個怪物,不清楚這家夥來意,兩人均沒有回答。
那大嘴將軍見兩人身材矮小,怒氣突然消了許多,他接著說道:“穿黑墓,過流火,來到這寒山竟然毫發無損,你們了不起。”
“對了,我是這寒山的守將名叫鱷七多。”那怪物補充了一句,說完竟然提著斧頭沖了過來。
這鱷七多臉變得可真快,不由分說地戰鬥,本應該措手不及。
但童川早有提防,他驅動雷魂劍,一記‘梨花雨’招呼過去,鱷七多一怔,許久沒見到如此劍術,遂舞動冰斧抵擋漫天的劍影。
擋出的劍花彈射到湖邊的積雪上震起一雪霧,山下的無數動物突然停了下來。
在找食物的麋鹿、在捕獵的狼群、在冬眠的黑熊,都凝神望著那座小雪山,有人在挑戰鱷七多,會是剛來這裡那兩個孩子嗎?如此快地到了寒山,如此快地驚動了那鱷身怪,他們會很快變成動物世界的一員麼?答案應該很快就能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