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總比主人耐聽,童川應了一句。月神丹他是不會要的,自己吃了無非錦上添花,對於紅伶來說就是雪中送炭了。烏雲仙子說得沒錯,以紅伶的修為要駕馭魔簫,無異於讓小孩去犁地一般。
月神丹是積聚了太陰之氣的聖藥,紅伶在大覺醒級別已經蓄積了長足的能量,她服丹藥用後感覺全身經脈大開,就如同蓄滿水的水庫開閘一般,浩瀚的水流嘯湧而出,滋養填充著她身體的每一處,這月神丹就是那閘門的鑰匙。經過一夜苦修,又得到童川、阮千丈的從旁指點,她的劍術一躍達到了幻道的迷蹤級,那是淩霄比肩的段位,童川的晉級跨度就夠大了,紅伶的突破說出去都沒人信。
紅伶修為大進,次日她換回了以前的鮮豔紅裙,有了實力之後她的氣質終於回轉,像盛開的紅牡丹般豔麗大氣。童川正打算與她去南方增援朱雀國,也不知道蘭筠菱現在怎麼樣了。風祿的突然到來讓他不得不改變主意,他是搭乘玉雀而來,神色顯得十分匆忙。
風祿的確有要事,今日玄武宮正在商討新君即位與輔政大臣的事,秘境宗族也派人來到,其中梨花山的主事明確表示要求童川參加朝會。
參加朝會,而且還是新君即位和選輔政大臣的朝會?跟我有什麼關系?童川心中一萬個問號,但風祿親自來請,就說明不是玩笑。
“師傅,閑園受損嚴重,不如你搬進我的麟德園暫住?”交待完童川的事,風祿又擔心起阮千丈來,看著周遭的一切,可想而知昨夜的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阮千丈搖頭說道:“不礙事,你們先去忙國家大事,老頭子住哪裡不必擔心。”閑園的外牆了林子雖然毀了,但是幾間小屋還在,阮千丈棲身尚可。
“好吧,回頭我讓學院裡的家丁幫您把這園子翻修一次。”說罷,風祿便引著童川往玄武宮飛去,紅伶現在是秤不離砣緊隨其後。
好小子,才這麼短時間,修為都超過我了,他身旁的紅衣女子看來也不簡單,會是誰呢?風祿暗嘆一聲。
剛到到達玄武宮大殿就聽到裡面有激烈的爭吵,童川遠遠望去,薛景林陪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坐在王位上,屠萬裡與沐翳似乎起了爭執,車雄、沐弘炎等人站在其後,而自己的養父童清山赫然在列。
“跟我走這邊。”說著風祿引著童川往偏殿走去。
童川問及王座上的女人,風祿告訴他那女人便是薛景林之母麗妃甄雪妍。薛綱長子薛稹八年前離奇失蹤,儲位便空了出來,甄雪妍雖然有心扶其子薛景林上位,可惜薛綱充耳不聞,現在老皇帝駕崩儲位變皇位,就由不得別人了。
依照祖制,新皇即位,左相、右將、祭酒,三人中有兩人要卸任,留任的輔政大臣在一年後也會卸任。風祿生性淡泊自然不願意去爭留任,退下來後他正好可以到梨花山修身養性追求天道。沐翳與屠萬裡在薛綱的任期裡經營多年,門生故舊廣布,多一年的時間就能多爭取一些利益。
“到了。”風祿推開偏殿的大門,放眼望去裡面只有六人,但個個仙風道骨,除了梨花山的長老孟躍潭,其餘童川全不認識,但都應該是秘境宗門的顯貴,他們圍坐在一個巨大的沙盤前,沙盤上玄武國的山川地貌栩栩如生。風祿將人送到,便小步走向主殿,這裡沒有他說話的地方。
“這就是我們梨花山的外門生童川了,快些過來見過眾位前輩。”孟躍潭揮手說道。
連風祿都在這裡沒有說話的資格,孟躍潭長老怎麼會把自己叫來?童川硬座頭皮走上前去,紅伶寸步不離跟在其後,除了居右那位劍眉鷹眼的長者,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悅,其餘幾人皆神情自若。的確,紅伶這樣跟著讓自己有些託大了。
透過孟躍潭介紹,居中那位慈眉善目,銀絲滿頭的老者便是梨花山的副宗主孟辭源;左側是風波塢副宗主薛雲旗、長老薛荒;右側是蒼嵐澗長老楚自在,而那位露出不悅神情的便是淩雲浦副宗主沐連城。
孟辭源是這六人中輩分最高的,沐連城表情的細微變化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童川與眾人一一行禮後,孟辭源緩緩說道:“聽躍潭長老說你進山就帶著這姑娘,看你們劍不離鞘的樣子,莫非是夫婦?”
還沒等童川回答,紅伶便搶先說道:“請不要誤會,我只是先生的侍女。”
“哼,一個晚輩不知道謙遜,一個下人不知道規矩。”還沒等孟辭源表態,沐連城直接打臉,梨花山的人又怎麼樣?看不慣老子也得說。
“連城兄不要生氣,這童川才進梨花山沒幾天,躍潭他們還沒來得及教導也是可以理解的。”孟辭源眉峰不動,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淩雲浦的他還沒放在眼裡。
“小姑娘,我們這裡要談些事情,你可以到門外等一會嗎?”孟辭源繼續說道。
“不行,先生在那裡,我就在那裡。”紅伶態度堅定。
這姑娘拒絕了梨花山副宗主的要求,幾個秘境來客如雷轟頂,這小姑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沒想到孟辭源一點也沒生氣,還笑呵呵地說道:“也好,昨夜薛綱戰死你也在場,就許你坐在童川的旁邊吧。”
“不必了,我站著就好。”雖然沙盤旁邊的座位還剩下一個,紅伶卻沒有真正坐下去的意思,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不可以與童川平起平坐。
孟辭源仔細審視這倔強的小姑娘,不得了,竟然劍術達到如此高的段位,金帝看重這個童川果然有一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