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溪在閑園待到午後便離去了,看著她騰空而去的身影,怎麼這麼像那個赤月聖使。
“你已經是大覺醒級別了,還要我指點什麼呢?”阮千丈問道。
“我要突破氣道,達到神道。”
“為何?”
“因為我要去秘境,聽說只有達到神道才能進入秘境,所以請你幫幫我。”答應夏震鞘的話,他言猶在耳,所以必須要辦到。
“不受三色印也是可以想辦法去秘境的,不過我並不推崇。獲得三色印由正統身份進入秘境,其實你離神道只差一把靈品劍而已,當初又何必不選虎尺呢。”四象爭霸賽選獎品的時候,那個聖使在場,莫非是他跟阮伯說的?童川越來越相信阮夢溪便是赤月聖使。
這時,童川拿出了夏震鞘送給他的臻品劍,劍長三尺三寸,通體呈烏青色,並泛著淡淡的粼光。“虎尺不太適合我,所以我就讓了。”
阮千丈接過童川手中的劍,反複端詳後才說道:“這把劍雖然是臻品劍中的絕佳之作,但是絕非靈品劍,想用此劍進階到神道,幾乎不可能。”
童川哪會不知,墨黯就曾經這樣做過,可惜緣木求魚後,還是找到了自己。
阮千丈的眼力遠非如此,他不但道破童川根基不牢,在四象爭霸賽上奪魁除了依靠大覺醒仁者之氣,還仰仗了另外一個邪門的功法,以及他貼身穿戴的玉甲。
童川完全對阮千丈心服口服,那邪門功夫便是煉靈術,那貼身玉甲便童靈用靈源虎尊璧製作而成的虎影輕玉甲,這玉甲薄如蟬翼,與楚鳳堂最後一戰,楚鳳堂的皇者之氣就是因為它的存在,才無法傷害到童川,不然早就摧枯拉朽敗下陣來。
得知自己的秘密被阮千丈道破,童川索性將自己的煉靈之術,以及意念空間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而這些事情他連童清山都沒講,但不知為何他對阮千丈十分信任。
透過過往與童川接觸,阮千丈也知道那煉靈術的事情,但是童川後面提到的意念熔爐,完全就是一個意外收獲。跨入劍士神道,看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將煉靈術悟成這樣非常妙,要是製造的孽債太多,將來麻煩不斷。這園子裡的花草靈氣應該不錯,晚上你就留在園子裡練那個煉靈術吧,順便催長催長這些果樹。”阮千丈說道。
“這樣最好了,師公。”童川按輩分叫了一聲,阮千丈覺得不妥,於是還是讓童川按以往的樣子叫他阮伯。
到了晚上,紅月當空。童川盤坐在桃花樹下,張開全身的毛孔吸收四面八方草木的濁氣,這些花草經過與童川的互動,更加精神奕奕。
真是一個神奇的功法,阮千丈在遠處明顯能感覺到草木舒展的樣子。
煉靈術施展了一圈之後,童川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總之就是舒泰。回到小屋前,阮千丈說道:“你既然可以自行鑄就靈品劍,為何不給自己鑄一把?”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目前沒有靈源,夏叔叔送給我這把劍倒是可以用做劍體。”童川將那把靈品劍拔出來,拋卻屬性來講真是一把好劍。
“何為靈源?”阮千丈問道。
童川先是將靈源作了說明,又將過往的虎尊璧、礪劍石、琉璃杯、夜明珠等物件作了介紹。阮千丈聽得很認真,按照童川的說法,他幫水雲歌將血龍劍改造成光屬性的炫光劍,又幫墨黯鑄造殺氣屬性的寶劍夜梟,他的本領最起碼已經被風祿和屠萬裡知曉,好在這兩人都是正義之士,要是這個秘密公開,童川必定是各大勢力爭搶的物件。
“童川,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懂嗎?”阮千丈嚴肅地說道。
童川知道阮千丈說的是煉靈術中的鑄造法,於是點頭說道:“此事我從未與人講過,您是第一人。至於風祭酒那裡,我是謊稱朋友所鑄。”
“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好劍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幸好上天將這個能力賦予了你。”阮千丈感嘆了一句,現在玄武國受到北方魘魔族的威脅,多多培養高水準的劍士,童川這裡就是一條捷徑。
“我一定謹遵您的教誨。”童川抱拳說道。
阮千丈捋了捋胡須,突然靈光一現,說道:“你在四象爭霸賽上不是得了一片雷鱗?它是不是靈源?”
童川搖搖頭,將雷鱗從落寶袋中取了出來,他最初也以為這是一個靈源,那麼他的靈品劍也就有了保障,這樣既能給楚鳳堂送個人情,自己也不會虧。那知道童靈說此物並不是什麼靈源,就是兇獸青龍身上的一塊普通鱗片罷了。
不是?阮千丈接過雷鱗反複端詳,這黑乎乎巴掌大的東西,是沒什麼特別的。就在阮千丈將雷鱗遞給童川的時候,夜中空中閃出一道光芒,然後活閃直接電到那雷鱗上。
雷鱗中電後嗞嗞作響,手握鱗片的童川遭受電擊跟沒事一樣,緊接著狂風大作響雷陣陣,跟著暴雨傾盆而下。
“走進屋去避避。”阮千丈已經開始收拾桌椅了。
“不,我覺得這雷鱗很快就是靈源了,這些閃電正在喚醒它。”童川突然興奮起來,閃電一個接一個地落到雷鱗之上,普通人早就應該電成焦炭了,而童川一點不適也沒有,澎湃的感覺在他手中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