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大風龍過後,蘭筠菱一行人索性扔掉了所有東西,反正一切吃用都在童川的落寶袋中。她們輕裝上路換日間行走,這一日竟然走了九十裡路。黃昏的時候,居然看到了草地、矮樹,目之所及處竟然還有一間小屋,這沙漠總算走出來了。
“前面有個人家,我們去借個火,弄點熟食來吃,這幾天老吃幹糧、果子也難為你們了。”童川說完就快步走到了前面。
“公主,這童川也沒你說那麼討厭嘛。”侍女采薇嬉笑道。
蒹葭也搭話道:“就是,雖說有些痞氣,還是挺細心的。”
侍女們紛紛幫童川說好話,搞得蘭筠菱不知道如何開口,本來穩重大氣的公主,近來老實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很容易臉紅。
那小屋中住著一對中年夫婦,那家主身材高大,僅比獵心矮半寸,著黑袍,留有虯髯短須,顯得十分粗獷。最醒目的是他左眼戴著黑色眼罩,是一個獨眼的漢子。
女主人著白裙,雲鬢高聳,臉上大部分被黑紗遮擋,只剩下雙眼左臉、鼻子和嘴。遮擋部分應有隱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顯然童川已經跟他們說明瞭來意,那獨眼漢子走在前面抱拳說道:“某與內子相貌醜陋,恐驚嚇到諸位,不敢請大夥進屋了。”
漢子一說完,童川在旁邊一擺手,主人家不同意,那就沒辦法了。
獨眼漢子剛說完,那半面婦人猛地扯了扯丈夫的衣袖,那漢子便又說道:“諸位從東邊沙漠過來,必然是許久未飲水吧?我二人雖然家貧,但屋後卻有一口古井,井水清涼香咧,各位可自行取用。”
那獨眼漢子說完,帶著老婆就躲進屋裡去了,舉止十分奇怪。
蘭筠菱瞥了一眼那小屋,然後對大家說道:“既然屋主不願意借火,我們也不勉強,趁著還有些天色,我們再走一程,晚上再露宿一夜便是。”
眾人也沒去古井用水,直直地從小屋旁走過,那屋主也甚是奇怪,從沙漠走出來的見到水比見到黃金還要欣喜,為何這群人絲毫沒有感覺。
約走了幾十步後,那獨眼漢子追上了童川等人說道:“諸位過路人見諒,不是老夫不通人情,實在是拙荊貌醜也不喜見生人,得罪了大夥。”
“大叔不必內疚,既有難處,我們便不打擾,請回吧。”童川拱手說道。
只見那獨眼漢子,遞出幾個水囊說道:“剛才沒見你們取水,定是惱了我們。但幾位肯定渴了,這幾袋井水就算我賠罪了。”
為何這人一直強調要我們喝他的井水?童川一臉狐疑地接過水袋,順手遞了兩個給獵心,然後向那漢子道謝完畢便繼續趕路。
晚上,眾人宿在一個小丘旁,童川從落寶袋中拿出食物和水給大家食用。當拿出一袋那獨眼漢子給的井水時,他向蘭筠菱問道:“公主,你足智多謀,你說說剛才那獨眼龍為何一直強調讓我們喝水呢?”
“按照常人的理解,走出沙漠的人,一定非常缺水。不用他提醒我們也應該去找他要水,但我們非但沒找他們要水,而不是去借火。他一再提醒我們喝水,只能說這水必然有問題,扔了吧,說不定水中有毒。”蘭筠菱分析道。
蘭筠菱的想法與童川不謀而合,這兩夫妻的確太詭異,越想越不對,他將那幾個水袋往遠處一扔,只見水袋撞裂,升起團團黑霧,隨著黑霧彌漫,夜空中的星光、月光漸漸模糊,最後大地一片黑暗,童川他們相互都看不見對方。
“童川,這是什麼啊?我什麼都看不見了。”蘭筠菱發現情況不對,大聲喊道。
“不光你看不見,我也看不見啊,這黑霧有古怪。”童川說道。
“我們手拉著手,保護公主。”黑暗中,湘兒大聲說道。
眾女嘰嘰喳喳,在黑暗中瞎摸,找尋著同伴。
“不要說話,有人來了。”說話的是獵心,他是荒獸族靈豹人,視力異於常人,即便在這漆黑的夜,他只要開啟夜曈,便如白晝一般。
獵心透過夜曈看見快速靠近的兩個人,正是黃昏時拒絕他們的獨眼夫婦,那男子手持一把長劍,女子右手拿著一顆珠子,快速向他們靠近。
“站住,你們是何人?”獵心在黑夜裡大聲喝道。
“喲呵,玉娘,看來這山雞中間,居然還藏著一隻孔雀。”那獨眼漢子停住了腳步,對身旁的白裙女人笑道。
那喚作玉孃的女子說道:“不管是山雞還是孔雀,到了我們的領域,我們都叫他有去無回。”
透過仁者之氣,童川也猜到了兩人的身份,便說道:“二位既然如此厲害,何不在黃昏時,在你家小屋前動手呢?”
那二人身子一震,顯然是沒想到這麼快便被識破了身份,那獨眼漢子說道:“小娃娃聽力驚人,真不像個十七歲的孩子。”
“氓組織這次給出的乾坤幣,不會比上次低吧?”童川又笑道。
那漢子駭然,這孩子竟然知道這麼多,於是冷笑著說道:“猜到了又如何?不怕告訴你,我們來自氓組織白虎國分舵,這黑夜便是你的催命符。玉娘,是塊硬骨頭,我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