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水教習與我關系很特別?”沒想到風祿首先提出這茬,童川哪敢多言,只好默默垂下頭去,鬼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水雲歌是我的弟子,天下罕有人知。”風祿坦誠地說道。
童川吃了一驚,原來外面的傳言如此不實,既為師徒,有些許親密也在所難免,於是吞吞吐吐道:“那您怎麼...”
“我信得過你的人品。”風祿笑著說道。
信得過我的人品?我自己都信不過,當日入院的時候也沒見你說過一句好話,這些場面上的話童川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
接下來,風祿與童川就是閑談了一些家常:什麼天淵村的風俗人情、與蘭公主的矛盾解是否化解、水雲歌是否有為難他、人字癸居住條件如何雲雲,總之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童川聽了個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到底要講什麼,待到風祿起身要離開時才說道:“對了童川,你是不是去過後山閑園?”
看似滿不關心的一句話,童川知道這才是風祿今日的來意,於是謹慎地答道:“我也是偶然去過那裡兩次,只與那園丁阮伯有些交集。”
“是這樣啊,閑園與真武學院為鄰多年,十分和睦。阮伯如今年歲漸高,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你沒事就多去走走嘛,別捨不得你那點酒。”風祿此言一出,童川哪還不知,自己的底子人家是摸得一清二楚。
童川抓耳撓腮,想起那日在閑園小屋遇見的女子,本來沉下去的心又悸動起來。
風祿察覺童川臉色有異,便問道:“怎麼?在閑園遇到過什麼不痛快的事?”
“沒有...只是兩手空空怪不好意思的。”
風祿佯裝責怪道:“小夥子年紀輕輕怎如此迂腐,去幫老人家修剪一下花草也是好的嘛。”
“祭酒教訓得是,一會晚課結束我邊去陪阮伯說說話。”童川近乎保證地說道。
孺子可教,風祿帶著滿意的結果欣然而歸,水雲歌端來參湯只看見風祿留下的背影。
“童川,這參湯你把他喝了。”水雲歌將碗丟在花廳桌上,臉上略略掛著一絲怒容。
“弟子聽村裡蒙祭司說過,這參湯是補氣之物,一般是老人服用,若是年輕人進補,則...”童川還沒說完,就看見水雲歌犀利的眼神。
“則什麼?為師會害你?”水雲歌厲聲責道。
“不會,不會。”童川把那湯碗往嘴前一送,牛嚼象飲般囫圇吃下,險些噎住。
噗嗤,水雲歌忍不住在旁邊笑出聲來,至於童川,那是補得鼻血流了兩個時辰。
晚飯過後,童川依約來到閑園,阮伯好像知道他要來似的,居然在正堂內佈置了一小桌酒菜。
童川進門便注意到,花壇中的花草依然活得好好的,而且蔥籠不已,這可是被自己吸收了兩次的花草啊,果然生命力頑強。
“是童川吶,你小子可有日子沒來了。”阮伯放下筷子,責怪道。
“今日學院裡事繁,所以...”童川找了個藉口搪塞著。
阮伯取了一盞空杯,將酒倒滿,說道:“來吧,陪老頭子我喝一杯,這就就是你上次送來的。”
童川接過酒杯坐下,喝了一杯酒後,壯著膽氣問道:“前次我送酒來的時候,遇見一姑娘,哪便是這園子的主人吧?”
“嗯,那是園主的女兒,也算是園主吧。”阮伯拉著童川飲下一盞。
自己猜得果然沒錯,這閑園之主必定是某國國主,說道那姑娘童川突然有些臉紅。
就像在蝶園被風祿察覺一樣,在這裡一樣被阮伯察覺了異樣,他說道:“你小子酒量不該如此啊,怎麼才一杯就臉紅了。”
“許久未飲,所以荒廢了。”童川也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個破藉口。
這玩意兒也能荒廢?阮伯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小子該不是看上那姑娘了吧?我告訴你,趁著死了這份心,你無福消受的。”
“阮伯你多心了,我還小著呢。”童川心裡雖然有過妄想,但嘴上抵死不認。
阮伯嘆了一口說道:“水中月,鏡中花,有些景色只能看,不能觸的。”
也不知是否日子不好,阮伯沒飲兩杯居然也醉倒在桌前。
童川起身走出房門,又可以放心地吸取靈氣了,童川站在花壇前依照煉靈術法門,便開始吸收花草的靈氣,原來醉倒在小桌上的阮伯突然間緩緩抬起了頭,眼珠望著屋外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