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喂,你別捏啊。”童川眯著眼。
夏小璃知道童川的倔脾氣,要他去認錯萬萬不可能,松開手後童川繼續吃飯,夏小璃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靜靜的也不說話。
場面冷了下來,童川反而不習慣,他偷瞄了一眼,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道:“小璃,我們認識十六年了吧?”
“是啊,怎麼了?”
“因為以前一直還小,有些事還真沒想過,剛才我看見你就這樣默默地守著我,突然覺得要是娶你當老婆也是挺好的。”童川是認真的,年紀再小也是男人,特別是看到了夏小璃剛才柔情似水的瞬間,童川以前玩伴的心突然開始向愛轉移了。
“去你的。”夏小璃臉羞得緋紅站了起來,其實她心裡是非常高興的,在天淵村誰不知道他倆是一對啊,偏就童川那小子死不開竅。
童川幾下將碗裡扒得一幹二淨,提起斧子就要繼續開練。
“她這是要累死你啊,你不去,我去求她。”望著那如小山般的木柴,夏小璃的眼角不經意間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下來。
“你要是敢去,我們十六年的交情就結束了。”童川大喝一聲,男人的尊嚴比性命更重要。
夏小璃一抹眼淚,抓起空碗一路哭著跑開了。
湘兒在暗中觀察了很久,才緩緩走了出來,童川的執著她是非常欣賞的,不像朱雀國的男人唯唯諾諾,完全沒有一絲陽剛之氣。
“十九弟,練得如此認真,中午也不歇歇啊?”
童川一看是六師姐湘兒,也知道了她是蘭筠菱的侍女,便苦笑道:“沒辦法呀六師姐,這五百斤要是劈不出來,明日全真武學院的人不活吞了我啊?”
噗嗤,湘兒將捲曲的食指放在鼻唇之間,笑著說道:“哪裡有你說得那麼誇張,索性無事,我也幫你劈幾塊吧。”
這是什麼狀況?難道又要給我下什麼套?童川一臉的茫然,只見湘兒說幹就幹,掄起斧頭劈練得十分嫻熟。
“喂,你別矗在那裡啊,這可都是你的活兒。”湘兒嬌嗔道。
管他孃的,有陷阱也鑽了,雖然湘兒只幫忙了一個時辰,童川心裡還是暖暖的,感嘆道: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晚飯時,夏小璃又來送飯,吃完飯童川就讓她回舍館休息,據說修練五行術十分費神,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害的夏小璃學藝不精。
夏小璃前腳走湘兒又來了,這次沒幫他劈柴,而是轉了一圈便離開了,像是在檢查成果。湘兒也有苦衷,雖然想幫童川,但是蘭公主的面子她又不能拂逆。
夜幕完全降下的時候,童川的五百斤任務只完成了不到一半,其中湘兒功勞不小,至少貢獻了一百斤,斷木劍士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抵上了童川一天的辛苦,這讓他的心更堅定了,一定要好好學。
不到亥時,真武學院寂靜下來,燭火也漸漸熄滅,最後留下了一盞。
童川用燈罩將油燈罩住,防止夜風吹滅火光,然後接著火光繼續完成白天沒幹完的活,能幹一點少一點,最起碼廚房明早的用柴應該夠得上了。
這一日,除了吃飯休息,童川基本都在劈柴,再健壯的人也吃不消,何況還是個孩子。子時的時候,童川癱倒在地上,望著天空的月喘著粗氣,手腳不停的顫抖,一陣陣痠痛瞬間爬滿全身,那虛弱的身體裡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
突然一陣大風刮過,把油燈吹倒,燈罩碎裂,燈熄滅油流了一地。
“誰?”童川似乎感覺有人來到身邊,警覺地說道。
“蠢貨。”童川胸前的銀墜子,突然閃出一道銀光,銀光下一個影子越來越清晰,最後停在一個銀色獵豹的身上。
童川嚇了一跳,強撐著坐了起來,試著問道:“是你在說話?”
“此時萬簌寂靜,除了我還能有誰?”那獵豹張嘴發出了人聲。
童川揉了揉眼,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突然他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對了,這便是昨日在竹林救自己的聲音。
“你...你這是?”童川有些語無倫次,他不知道這獵豹在這裡現身是什麼意思,他腦袋一片空明,動物怎麼能講人語?
“我?我怕你就要累死了,所以現身來幫幫你,這麼點小事,忙活了一整天才這點成果,連個小姑娘都比不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獵豹吐了一口氣,突然前掌長出兩寸利爪,如疾風一般飛進木頭堆裡來回穿梭,僅盞茶功夫,那剩下的兩百多斤木頭便化作條條薪柴。
兩百多斤木柴就這麼‘劈’成了,童川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人嗎?不,它本來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