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小子用了種妖法,徐泰心中大駭。但同伴死得如此悽慘,童川看上去又如此有機可乘,徐泰鼓起勁、緊握住竹劍對準童川的天靈蓋狠狠劈下。這十分的斬鐵力道,足以讓童川顱腦碎裂。
就在這竹劍劈落的瞬間,一道銀光覆蓋在童川身前,那銀光下似乎有一個活物,只見那‘活物’咬住竹劍,任憑徐泰如何使力也不能動分毫。
“你是何方妖孽?膽敢擅闖紅月大陸。”徐泰有些心慌了,紅月大陸的結界是可以阻擋外界一切妖物的無上法印,為何這怪物會出現在此地。
“弱小的人類不配問我話。”銀光中的影子勾勒得清晰了些,像一隻豹。
單憑這銀豹能接住剛才他的一劈,徐泰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他可不是什麼魯莽之人,見勢不對拔腿就要逃之夭夭。
可惜徐泰還沒跑出十步,就聽見身後‘收’一聲,然後重重地倒在竹林間。
童川雖然受了傷,意識時有時無,但他很清晰地感覺到有‘人’在幫他,不但幫他解除了危機,還在幫他療傷。
“你是誰?”童川眼睛很重,他睜不開眼只好虛喘著問道。
“不要說話,反正你死了對我也沒好處。”
不知過了多久,童川感覺自己,胸口沒那麼痛了,只是非常疲倦,他睜開眼睛說道:“謝...”
只見銀光一閃,眼前便什麼也沒有了,伴隨著一個聲音傳入童川耳中,有人來了。
闖入竹林的不是別人,而是童川昨日遇見的那個花匠老頭,老頭還是那一身襤褸的裝扮,手上握著一把柴刀。
那老頭環顧竹林,便知道此地有過一番打鬥,童川靠在一個筱竹旁坐下,不遠處躺在馬光的枯屍。老頭將周圍細細檢查了一遍,隨後扛起童川回到了閑園。
童川躺在花匠老頭的床上,睡到夜深才醒來,剛才發生的事情恍如夢境一般,他睜開眼就聞到隔壁房中傳來一陣肉香,是雞肉的味道。
老花匠聽到屋裡有響動,便端著雞湯走了進來,對童川說道:“小子你有口福了,我熬了一下午的雞湯,快喝上一些有助於你傷勢複原。”
“多謝老伯...”童川看上去好了很多,可能實在餓了,他接過雞湯碗便囫圇吃了起來,到的是不負飯桶之名,很快就連湯帶汁吃了個精光,只剩下一堆雞骨頭。
“哈哈哈,年輕人胃口不錯,昨日喝了你的酒,今天就還你雞湯算是扯平了。”那老頭哈哈大笑道。
“還有嗎?”童川將碗又遞了過去,這一老一少,要說誰臉皮厚還真難說。
最終,這一鍋雞肉,連肉帶湯都進了童川的肚。
“小子,竹林裡那漢子是你殺的?小小年紀手段很高啊。”吃飽喝足,老頭見童川氣色好了些便出言問道。
童川一臉苦笑,遂將蘭筠菱演武場相助、薛景林竹林逞威風細細說了一遍。
花匠老者聽後,若有所思自言自語說道:“這麼說是有神秘人救了你,不過這手段似乎...”
童川也沒接話,起身準備離去。老者慌忙攔下說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回學院舍館啊。”
“這會學院早就關門了,再說你的傷勢沒愈,就在我這裡在休息一晚,勿要嫌我這園子簡陋。”老者說道。
再怎麼簡陋,總比自己那人字癸好多了,這老頭分明知道的...心中腹誹口中卻還得道謝:“那隻好打擾了。”
夜裡,童川反客為主睡在老者的床上,那花匠在地上打了個地鋪,睡前還夜話對答。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童川,老伯怎麼稱呼?”
“老夫姓阮,你叫我阮伯就可以了。”
“哦,阮伯有親人麼?怎麼一人這裡做花匠吧?”
“花匠?沒錯,我年紀大了,侍候不了人了,侍候這些花花草草蠻有意思的。”
“阮伯今日相救之恩,童川銘記在心,有朝一日出人頭地,我一定請阮伯到我家中享福。”
“年輕人有心了,你快些睡吧,真武學院可是有早課的。”
“是了,是了,可不能第一次上早課就遲到了。”
話音剛落,房裡就起了童川的呼聲,閑園在靜靜的夜裡只剩下幾聲夜蟲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