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雲擋壩,三天有雨下;
早晨浮雲走,午後曬死狗;
早雨一日晴,晚雨到天明;
天上豆莢雲,不久雨將臨;
天上鐵砧雲,很快大雨淋;
老雲結了駕,不陰也要下……」
眼見天空看似陽光普照,一派天朗氣清的景像,但上面的白雲在早上的時候已經形成了棉絮雲的現象,不多久又成為了一塊塊豆莢雲,而且不遠處還不時有幾十上百隻蜻蜓飛過,恐怕大雨不日就要來臨。
話說王翊其實教李斂也教得挺雜的,除了天文、地理外,奇門,陰陽,兵勢,陣法,賞罰,旗鼓,安營什麼都有教一點,讓李斂得以打下一個厚實而堅定的基礎,在正式從軍學習到經驗後,就能夠快速地成長,長成為一名非常優秀傑出的將軍。
王翊這位好老師總算是沒有坑害到信任他的弟子,果然,響午過後,原本還算好端端的天就突然變臉,下起傾盆大雨來了。
於是,久等這個機會已經好幾個時辰的李斂立即下令進攻。
八國聯軍的洋鬼子士兵還未反應過來,大周將士的兵器就已經落到他們身上了,被真真正正的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線膛燧發槍還能用,但在大雨下視野模糊,不打中自己人都已經算是好的了。而紅衣大炮和沖天炮這些洋人將領滿懷期望的重力火器在一炮未打的情況下,就已經宣告失效了。誰叫這些洋鬼子不懂大周的氣候變化,還以為天氣風和日麗的,於是因為怕在船上顛簸久了,紅衣大炮和沖天炮的彈藥會受潮,就作死的拿了出來曬曬。這一曬,就像是將遇良才般,居然剛好遇上下大雨的時候,全部都濕透毀了。
加之,列北聯合王國計程車兵又趁機反水,整個聯軍上下也亂了起來,都不知道究竟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只能靠近自己國家計程車兵群裡反擊,但在大周全國最精英的鐵匠打造出來的盔甲防禦下,只要不被打中同一位置兩次,線膛燧發槍的子彈根本就不能破防。而要在大雨和這麼混亂的環境下打中同一個地方兩次,談何容易呢!
在聚集了天時下雨天)、地利大周主場)、人和有內應)的情況之下,八國…哦!應該是七國聯軍的敗北,也只能說是時不待我,運氣太衰了。
這一戰裡,除了列北聯合王國的五萬士兵只死傷了不足一半外,其他聯軍國家計程車兵都算得上是死傷慘重,尤其是那些用重金和大量時間培育出來的炮兵,而大周將士的死亡率只不足三成,可以稱得上是大勝了。
粗略統計之下,這次大約捉捕了十多萬個聯軍俘虜,讓李明珠已經在心裡盤算如何利益極大化,聽聞黃河又有點不穩了,工部正忙著要徵召役夫修建黃河,看來可以把這批俘虜轉手賣給工部好得到多點軍費補貼自家士兵。
而戰後的打掃戰場工作,在列北聯合王國的人看來就有點兒奇怪了。
李斂命令麾下的將士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特意把那些來自不同國家士兵的屍體分開放置,即使每一個都是金發紅毛、深目高鼻什麼的,但依靠著各自國家的軍服,倒都能輕易而舉地分別開去。
列北聯合王國的王儲──喬治伯特王子微微詫異了一下,但也只以為周朝人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打算把這些不同國家的軍人屍首送回他們的國家而已,就繼續熱情親近的用著半生不白的周朝話跟李斂等人套近乎了。他可知道這位伯爵不單止是翊?王侯爵的學生、周朝皇帝最信任的人,還是這周朝的元帥,統領周朝的所有士兵,權勢可是大得不得了,這種人物一定要多多交好才是。
然而,把大周和其他七國聯軍將士的屍首分好列北聯合王國的屍體由他們自己收斂)後,林寒就進帳跟李斂報告了。
聽到已經分好了,一直跟喬治伯特談笑風生的李斂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些什麼。
李斂笑了,笑容之中帶著點冷酷,「喬治伯特王子是我大周的好朋友,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喬治伯特王子,王子不如跟我出帳一看。」
旁邊的李明珠、牛繼宗、冉封和林寒不愧是多年老兄弟,一聽到李斂這話再聯想到李斂剛才的命令,馬上就猜測到些什麼了,個個笑得一臉詭異。
喬治伯特王子不明所以,聽到是李斂要送禮物給自己和邀請自己出帳,自然是點頭了。
一出營賬,他就後悔了。
盡管一早就知道這場仗死了約二十萬人,但知道歸知道,總沒有親眼看著差不多二十萬人的屍體分開七份,齊齊整整地堆在四周來得震撼。
喬治伯特王子微微一縮,狀似有點不忍、畏懼的別過臉去。
但很快,他記起了這裡不是他的宮殿,也不是他的國土之中,可不能這樣失了氣度,讓周朝人輕視自己。他回過頭來,輕輕地咳了一聲,故作大方的笑問:「元帥說有禮物給我,不知道這禮物在哪裡呢?」
李斂玩味地看著他。
「王子放心,禮物很快就有。」只是,不知道你承不承受得住。
「去!把他們的首級都砍下來,築成京觀。」低醇的嗓音,不急不緩地命令著。
旁邊的李明珠、牛繼宗、冉封和林寒四人一臉果然沒錯的表情,興致勃勃地觀賞喬治伯特王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