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喜歡上了破六韓拔陵,就不會拖拖拉拉,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欺人太甚!真真的是欺人太甚了!!」馮唐憤怒的臉孔扭曲成暴怒的獅子。
「林寒小人安敢如此辱我!!!」
他的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臉色漲紅,進而發青,脖子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滿頭都是汗珠子,拳頭攥緊,狠狠的捶上書桌,茶杯瓷瓶叮當叮當作響。
「林寒將軍也是太霸道了吧!咱們總不能讓他如此欺負的。」親兵同樣一臉氣憤的道。
「走!我要去找他評理!」馮唐大手一揮,帶領著自己十幾個親兵氣勢洶洶的直接殺去肅毅伯府。
林寒坐在大廳的主位上,氣定神閑,面對的彷彿不是來勢洶洶的仇家,而是有求於他的手下敗將。
雙眼漠然地注視著前方,沒有一言一語,卻直壓得馮唐有些不敢直視。
「林寒!你派人彈劾打壓我,把我貶為七品城門史也罷了!你還派人買下在我馮府産業周邊的鋪子,凡是我馮府經營的産業你便經營同樣的産業,價格低廉,以本傷人,使我所有産業的貨物無一人問津!你委實是欺人太甚了!」想起自家掌櫃的各種哭訴,馮唐眼裡就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馮唐會因此而暴怒找上林寒也是應該的。
「呵。」林寒沒有理會他。
他雖然平日節儉,家中餘財頗多,但也做不出這麼的大手筆。
分明是有人借機混水摸魚,許是馮唐從前得罪的人,又許是想要討好他林寒的人所做的。
盡管心裡對罪魁禍首的身份有了猜想,但林寒沒有說出來。
在馮唐眼裡,林寒這表現就代表著預設。
馮唐氣憤,但他知道他是鬥不過林寒的,只得示意親兵們退出大廳,強忍怒氣的道:「林將軍,我馮唐自問是對不住你家女兒,但我兒和你家女兒向來都是清清白白的。以側室之禮迎娶賢侄女過門是低一點,但既然林將軍不願意,我馮家願意認賢侄女為義女,拿三萬兩銀子給她做嫁妝,難道這還不足夠嗎?」他以為林寒是因著馮紫英反悔不娶漪玉,所以才大動肝火,打壓他馮家。
想起自家這段時間的慘況,馮唐原本還有的那一點愧疚心,都很快沒了。
「你就算如何的打壓我家,我都不會點頭讓我兒娶你家女兒的了!姻緣自有天定,豈容你如此逼迫!」馮唐骨氣還是有的,林寒若是好聲好氣的跟他商量,他說不定會欣然贊成,兩家結為姻親化幹戈為玉帛,但林寒這樣以勢逼人,他就斷然不會屈從。
「馮城門史,本將軍已經說了很多遍,本將軍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徒弟。」林寒重申,這一點很重要。
「而且,什麼義女?什麼嫁妝?」
「我只知道你家夫人和兒子說你得罪了大將軍,你兒子要迎娶大將軍家的外甥女為正妻賠罪,哄騙我家徒弟去跟我和大將軍說要做你兒子的妾。」
「我一向視我徒弟為珍寶,你們卻如此輕賤於她,我焉能不怒!?」
林寒故作無辜,不明所以的怒道。
「什麼?」馮唐心中一突。
「還有,你家夫人居然派人前來威脅我家徒弟!說什麼要是她兒子有什麼事,她就把她兒子和我徒弟之間的事情全都爆出來,到時候要我徒弟做她兒子最卑賤的妾室。」林寒表情依舊冷漠,但胸膛裡卻像一鍋開水那麼沸騰。
「此事絕對是誤會!」馮唐顧不得什麼,連忙否認。
馮夫人這樣的作為,無疑是要毀人清白,難怪林寒心疼愛女出手毫不留情了。
馮唐可不相信漪玉真的是林寒徒弟而已。
保和堂何大夫說馮紫英身上的傷處雖然尷尬,但他年紀尚輕,底子好,恢複力強,只要堅持忌口,日後總能與常人一般無異的,現在都能夠像從前一樣行動如常,健步如飛。
「誤會不誤會的,馮城門史還是回家搞清楚再來再本將軍分說吧!」林寒抬手拿起茶杯送客。
馮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得回府把事情理清楚再來找林寒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