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驟亮之時,袁淨已覺不對,同時心中竟湧起一股無法壓抑的巨大恐懼。這種恐懼驅使他一瞬間強行收招,以最快速度向後掠走。
然而,腿腳上傳來的短暫劇痛,表明他還是稍慢了一些。
等到視野恢複之時,袁淨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剛才腿腳的劇痛一閃而過,想來雖已受傷,卻並無大礙。
不過,等他回過神來,低頭檢查傷勢之時,才發現自己的腰部以下,已全部化作了一片焦黑,略微一動,焦黑處頓時散成一堆黑灰!
再看場中,烈煞巋然不動,其餘四君子均已不見,只在烈煞身側的地面上,落著許多依稀可見人形的黑灰。
原來,其餘四人已瞬間被焚燒成灰,若不是他袁淨反應最快、功力略高,後撤的快一些,此時已和師兄弟們一起下了地獄。
面對這恐怖景象,袁淨已被恐懼吞噬了心智,陷入極度瘋狂。
“啊……!”他像一隻被汽車碾成半截的野狗,痛苦的尖叫起來。
司馬宏大宗師“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單掌按在身旁茶幾上,身體竟不易察覺地抖動不已。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一擊之下,讓五君子其中四個被燒成渣渣,還有一個,成了半身不遂的廢人!
這數十年來威名遠播,讓無數武道強者聞風喪膽的囚龍陣,竟然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可笑!
齊長恆、齊月輝和信王三人,也已被眼前的恐怖景象震懾的渾身僵硬,似乎連呼吸都已忘記!太可怕了!太強大了!妖人!怪物!
只有裴航,仍然淡定地靜坐原地,在意識中與人工智慧鳶尾迅速交換意見。
檢測到特殊能量波動,確屬仙宮戒指無疑!
太好了!能確定是那一枚戒指嗎?假如知道是哪一枚戒指,裴航便可提前判定對方的強弱,更便於打擊。
這個,臣妾做不到。鳶尾不好意思道。
裴航不再與鳶尾交流,而是抬起頭,望向場中站定的烈煞,眼神中有些興奮。
袁淨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斷發出野狗般的哭嚎慘叫。
烈煞對這幾個龍套的死活根本毫不在意,他又上前一步,直視著幾個活人:“我已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不懂珍惜。
既如此,便讓你們一起變成肥料,滋養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吧!”
說話聲終於將失神的齊長恆老議員拉回到現實,他滿臉擔憂地望向司馬宏:“司,司馬大宗師!”
司馬宏毫無反應,只胸膛起伏不斷,顯然仍在努力平複眨眼間失去幾名愛徒的震驚和痛處。
齊月輝此時也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便向自己的師父裴航望去。
裴航轉過頭來,向他遞來一道篤定淡然的目光,齊月輝一見這目光,立刻停止了顫抖,呼吸也穩定下來,心中的恐懼感幾乎一掃而光。
師父如此淡定,定然對那烈煞有充分的把握!
他感到很安心,同時又想,師父既然有把握,為何不立刻出手對付烈煞呢?看師父安坐在那裡,好像連一點動手的打算都還沒有。
他轉念又一想,是了!剛才司馬宏和他那幾個廢物徒弟自以為很了不起,一直輕視師父,難怪師父樂的坐在一邊看戲。
齊月輝不由心中也暗笑起來。好的很,師父要看戲,我便陪你一起看。
卻見司馬宏大宗師已經徹底恢複了平靜,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向烈煞。
他每走一步,氣勢便強盛幾分。等到了烈煞五步之前,那磅礴無垠地氣勢,已將整個書房吞噬其中。
齊長恆等人眼睛一亮,登時心中燃起希望:宗師氣度,果然驚天動地!
裴航也微微點頭,這司馬宏確非沽名釣譽之輩。
“閣下好手段,我門下玉龍五君子已逝。”司馬宏須發衣袍無風自動:“今日,老夫與你,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