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隊長身後,在傭兵們滿是恐懼的眼神中,煙霧中走出的男子伸出雙手,掌心相對,緩緩抬起至腰間。
他的左手食指上,有一枚紫紅色火焰形的戒指。
伴隨著雙手抬起的動作,一團紫紅色的火球漂浮在他雙掌之上,將他滿是憎惡之意的臉映的明亮無比。
雙眼又是一瞪!火球驟然向前躥出,化作一條火龍,將呆若木雞的傭兵們盡數吞噬。
一聲聲悽厲無比的慘叫聲中,傭兵們的身體立刻消失不見,變成了地上厚厚地一層黑灰。
金發隊長的身體也在火焰中消散,只在安全屋的大門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影子,依稀尚能辨出人形。
男子踏著黑灰,緩步走到安全屋的大門前,單掌向門表面輕輕一按。
“哧……”
鋼板做成的厚重大門,如同烈日下的冰塊一樣,化作鐵水,流了一地。
“上!殺了他!保護殿下!”縮在牆角的羅不易一邊高聲指揮四名武者禦敵,一邊將早已嚇傻的仁王扯過來,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三個六階中期和一個六階巔峰武者瞬間發動,向著平頭男子奔襲而去。
“轟”地一聲爆響,火光再次燃起,將整個天地都耀成了炫目的紫紅色。
大奉國首都馳燕州,皇城,禦清殿。
兩顆人頭擺在鋪著黃布的桌案上,脖頸斷裂處皆是一片焦黑。其中一顆頭屬於二皇子仁王,另一顆則屬於三皇子智王。
白白胖胖、細皮嫩肉的太子伏案而哭:“二弟!三弟!我不想你們死啊!何苦要跟我爭皇位呢?”
身穿唐裝的閔首相靜坐一旁,用不屑地眼神欣賞著太子的醜態。
較遠處,平頭男子躬身立著,用極具磁性的嗓音說道:“請閔首相恕罪!只因信王提前逃逸,小的便只好先往較近的葛房、仙照,取了仁智二王的首級。”
閔首相微一昂頭,無與倫比的梟雄氣勢噴薄而出:“信王去了哪裡?”
平頭男子恭敬答道:“據我探查,往西南方向去了,具體何處尚不得知。”
“西南?”閔首相略一思索:“哼!想必是去了烏林州,齊長恆那老不死的根據地了。”
齊長恆,正是齊月靈的爺爺,國會議員中的肱骨重臣。齊家的根本所在,正是位於大奉國西南部的烏林州。
“烈煞!”
“在!”
“給你五天時間,將信王首級帶來。否則,你若沒死,就將天狗戒指退回,然後自行了斷。聽清楚了嗎?”閔首相冷冰冰地道。
“遵命!”天狗戒指的持有者——烈煞將頭埋得更低,大聲答道。隨後,他一直保持這種姿勢,退步出了禦清殿。
太子仍舊趴在桌案上,不停地哭哭啼啼。
閔首相走過去,一把將他扯起身來:“太子殿下,明天就是你的登基大典,應當高興才是。”
“嗚嗚嗚,當皇帝固然歡喜,但殺掉親兄弟,我會不會遭報應?”
報應?世上只有強者為尊,哪來的因果報應?閔首相心中冷笑,也不搭理太子,只把袖中的先皇遺詔拿出來,撕了個粉碎。
那詔書上寫著:“……承大奉國大統者——四皇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