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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每一步發展,都與大月笛預料中一致。
在男人的世界裡,她是絕對的掌控者。令人好笑的是,被控制的男人們,卻偏偏以為自己才是有控制權的那一方。
在大月笛的引導下,承恩會大總管成天強烈要求大月笛當眾表演一支霓裳羽衣舞。
大月笛幾番故作推辭,最終假裝不情不願地答應了成天的要求。
成天出差,總是帶著一支樂隊。這支樂隊不僅能演奏交響樂、流行樂,甚至古典音樂也不在話下。
大月笛與樂隊指揮進行了數十分鐘的交流,最終這名指揮不住點頭,表示已將霓裳羽衣曲的樂譜盡數掌握。
期間,成天手下的蒙面人們又在廣場中搭起了一方舞臺。
一切皆已準備妥當。
站在舞臺邊,大月笛假裝微醺地一笑,沖坐在臺下最前方的成天一舉杯。
她的笑並非偽裝,再過不到十分鐘,等她一曲舞罷,場下所有人都將變成她的傀儡。
還蒙在鼓裡的成天也舉杯微笑以作回應,姿態優雅至極。
兩人一齊飲下一杯。
“當!”地一聲,古箏清越一響。
所有人的精神同時一振,似覺一股涼風撲面而來。隨後,笛聲加入了箏音,舒緩地旋律徐徐湧出,好似甘泉雀躍、汩汩作響。
這便是霓裳羽衣曲的前奏,又稱散序。
成天合節擊拍,輕聲點評道:“列個曲子是上古時期的一位風流皇帝唐玄宗,看到一座女兒山以後呢,悠然神往,所以根據幻想做出來滴!
我們今天能夠聽到,那是非常地難得喲。等一哈,你們都要安安靜靜滴欣賞,莫要發出噪音。有嗝的,憋回克,有屁的,也要吞回克。否則……”
他做出“咔嚓”一下砍頭的姿勢,嚇的手下蒙面人和被羈押的奪寶客們紛紛一激靈。
這時箏音清越,笛聲悠揚,又有悠遠的簫聲響起。
眾人聽來,彷彿置身茫茫群山之中,先是一派山清水秀,繼而白霧湧起,漸漸濃烈,霧氣蒼蒼,雲蒸霞蔚,飄渺而空寂,山水已化作一處神仙境地。
成天搖頭晃腦:“妙,妙的狠啦!仙境已成,仙女兒就要出來噠!”
繼而笙歌一起,箜篌、篳簟一齊奏響,渺渺仙境之中,五彩霞光絢爛綻放,飄飄雲煙流轉不息,似有仙人即將從天而降!
一串低音奏完,但見一襲紅裙,踏著曼麗雲霞,且歌且舞之中,步入了這方美妙仙境。
大月笛徐徐舞動,身姿婆娑而輕盈,眉目之中,既有幾分期許,更有淡淡哀愁。似一位犯禁戀上了凡間男子的仙女,既渴望相見,又覺未來終不可期。
臺下成天等一眾人等,無不看的目不轉睛,臉上又是豔羨,又是憐惜,恨不能個個都變作仙女的情郎,帶著她私奔到天涯海角。
大月笛暗暗觀察,對看客們的表現十分滿意:他們已全部融入了舞曲的意境之中。
其後磬聲漸響,微微激越的節奏之中,大月笛舞動漸漸加快,躍動、旋轉連續不停。
她苦苦等待,而凡間情郎久久不至,焦急、難過、揣測、疑惑,種種情緒化作一汪酒泉,淌入臺下看客眼中,感染著他們的心緒。
“這個仙女兒的情郎啊,竟然是個慫包!哪怕犯了天條,仙女兒都來這裡與他見面,他倒好,不敢出來噠!素質太低咯!”成天拍著大腿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