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高低不平,還時不時地出現許多水坑、泥地,不僅地勢複雜,更長滿了許多荊棘和帶刺的灌木類植物,讓人走起來十分艱難。
奪寶客們邊走邊罵罵咧咧,但腳步不停。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若想出位,就得忍他人所不能忍,為他人所不能為。他們來自江湖,自然懂這道理。
在林中追蹤近一小時之後,疤面女子忽然停步,蹲在隊伍最前方,舉起一隻胳膊,示意所有人停下。
“他孃的死亡列車到站了?”頭巾男戲謔地問。
“蠢貨,閉上嘴,仔細聽!”疤面女子道。
所有人豎起耳朵,試圖捕捉空氣中傳來的聲音。
“是音樂聲!迪斯科!”
“臥槽,難道有人在這兒搞派對?”
“我喜歡派對。”
“誰會在這個鬼地方搞派對?”
“我猜,是窮奇戒指持有者搞了個神秘組織。之前在天堂路失蹤的家夥們,都成了他的擁躉和粉絲。前面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疤面女人推測道。
“那逃出去的兩個倖存者,肯定是因為不願意歸順,於是被該組織追殺而死。”頭巾男附和道。
奪寶客們感到更加鎮定。這樣的推測實在合乎情理,關於此地所有事的危險而神秘的傳聞,必然也是資訊在傳播過程中被不斷人為渲染的結果。
就在前面,音樂響起的地方,窮奇戒指的持有者或許有幾十號粉絲。但奪寶客們認為他們不足為懼,因為奪寶客們來自江湖,各有各的兩把刷子。
基地的樣子頗有末世感,它是由許多破損的汽車殘骸圍成的一圈空地。汽車的款式很多,大貨車、越野車、小轎車,淩亂的疊放或擺著。
當奪寶客們以戰術隊形突入的時候,發現某輛仍能執行的汽車音箱裡,正用大音量放著舞曲,還有一輛裝著彩燈的汽車,往場中打下不斷閃爍的藍光。
場中的地面就像是舞池。
舞池中,大約有四十個,甚至超過五十個人正在跳舞。
他們跳的是很多個世紀以前流行過的迪斯科,扭腰扭胯,手腳並用,動作滑稽可笑。
但讓人驚異的是,舞者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似乎經過了長時間的排演。
當很多人以相同的動作跳迪斯科的時候,場面看起來很怪誕,顯示出某種神秘的儀式感,還有種觀眾普遍不想承認的美感。
這些人面向突然闖入的奪寶客們,舞跳的更加歡快,也更有力度,似乎實在歡迎奪寶客們的加入。
奪寶客們站在原地,似乎也被這種氣氛感染,心中的戒備有所降低。“真他媽嗨呀!”其中有幾個人甚至開始跟著節奏扭動脖子。
幾分鐘之後,跳舞的人群忽然一分為二,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蛋糕。他們仍然快樂的跳著舞,但他們中間的空隙之中,露出一張皮質沙發椅。
椅子是背對著奪寶客們的。椅子上的人摳住椅背,不斷用腳蹬地,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椅子轉過來,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氣。
在奪寶客們如同看小醜一般的目光中,椅子上的人總算折騰完,正面朝向他們。
“是你!”奪寶客之中,有很多人發出驚呼。
“嘿嘿。”椅子上的人發出笑聲,似乎很滿意給別人造成了“驚喜”。
“你們肯定有好多問題想問,別著急,先跳舞,跳完了舞,我什麼都告訴你們。沒有什麼是蹦迪解決不了的。”他摸著手指上一枚黑漆漆的戒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