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寶客們拭目以待,都想看看裡面那位能夠正面硬撼茍大人的高手究竟是誰。
不多時,一個形容猥瑣的中年男人畏畏縮縮地從酒館門口走出。
可能因為太緊張,下臺階的時候,他“哧溜”一下滑倒在地上。
外面的人搖搖頭,看來不是這慫貨。
他們想的沒錯,滑倒的是酒館的老闆老宋。
門口又走出一男一女。男的朗眉星目,氣宇……並沒有什麼氣場,只能說是形象好、氣質佳。女的明眸善睞,玲瓏浮突,溫婉動人。
這一對男女,正是裴航和大月笛。剛才那驚豔的一記標槍,正是裴航回敬茍大人的得意之作。
不過,奪寶客們都不太敢相信裴航的實力,因為他實在是缺少王霸之氣。
此時,裴航擋在大月笛身前,呈戒備姿勢,雙眼目光如電,將酒館外的情形飛快地掃視一遍。
當他看到場中拖車上的支架,以及支架上吊著的五具屍體時,眼神忽然停在了這些屍體的胳膊上。
那裡,許多七道漩渦狀的疤痕,好像子彈一樣打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恍惚間,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幅幅陌生的畫面。
一個穿著呢大衣、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揪起了衣袖,給對面持手槍的小鬍子男人看了下胳膊。小鬍子男嚇的落荒而逃。
中年男人背轉身去,低聲說道:“跟我來。”
一個豐乳肥臀的美麗女子伸著右臂,小麥色的肌膚上,赫然有一塊七道漩渦狀的疤痕。她說:“這個世界上,有專門獵殺墮界者的組織存在。”
“老公,你怎麼了?”大月笛的呼喚聲將裴航的意識拉回現實。
“沒事,陽光有點刺眼。”裴航答道。眼神之中,仍舊充滿疑惑。剛才憑空出現的畫面,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卻總想不起是在哪裡看過,何時經歷過。
倒是奪寶客們見裴航晃神的模樣,以為他被承恩會的陣仗嚇傻,不由紛紛搖頭,心中對他打敗肉山大魔王的期待又降低了幾分。
“喂!是你把狗子射飛的?”轎子上的成總管問裴航。他一說話,所有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毛。
“你叫麼斯名字喲?”似指甲抓撓黑板般的尖銳嗓音。
“在下林夕。”裴航仰望著坐在那都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成總管,不卑不亢地問道:“你又是誰?”
成總管臉上的肉實在太多,難以看清表情:“我叫成天,是承恩會的大總管。你們放心,我其實蠻好說話的。”
他樹幹粗的胳膊一揮,手下的蒙面人撤去了原本瞄著裴航等人的火箭炮。又指了指大月笛和老宋:“那個姑娘兒和那個老計是你麼斯?”
大月笛微微一笑:“我是他的妻子,叫大月笛。”
“喲,都結婚了!條子還保持的這麼好!”成天說。
誇得大月笛不由喜笑顏開。
酒館老闆老宋哆哆嗦嗦:“我是這家酒館的老闆。”他指著裴航:“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不認識他們。我是個本地人,鄉巴佬。”
“莫緊張,莫緊張。”成天安慰道:“我到這裡來,其實也沒得麼大事。只有兩件小事,我跟你們說一哈。
第一,把你們袖子擼起來,我看一哈你們是不是墮界者,不是就算了。”他一指支架上吊著的五具屍體:“要是的話,就把你們吊死在那裡。”
“第二件事更簡單。”成天打了個呵欠:“你們三個人,選一個出來,進天堂路裡找戒指。”
又忽然轉向所有跪著的奪寶客:“戒指的事情不用我再說了吧,你們都曉得了撒。”
奪寶客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看成天。
成天又說道:“一個人進去找戒指,同夥就留在這裡陪我曬太陽。誰找到戒指,就可以到我這裡,用戒指贖回他跟他同夥的命。”
頓了頓:“至於失敗者和他的同夥,是吊死,還是拿炮轟死,就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我說的清不清楚?聽明白莫得?”
“很清楚,很明白。”裴航直視著成天作為眼睛的兩條rou縫:“不過我有個疑問。”眼中一寒:“你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