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航不悅,齊公子立刻起身說道:“師父息怒,我去催一催。”
正要往地下室去尋謝開運,卻見謝開運已從通往地下室的樓梯處走了上來。
謝開運腳步踉蹌,好像走不穩地模樣,臉上神情呆滯,失魂落魄。他就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走到了裴航身前。
眾人都疑惑,無非是查個賬戶罷了,怎麼搞得像死過了一回。
他們哪裡知道,此時的謝開運,已經陷入了深深地絕望,因為,他一查之下已經知道,那姓裴的年輕小子,所擁有的財富,簡直超乎想象!
“裴大俠,您戶頭的資金餘額,是單獨告知您,還是就在這公開說出來呢?”謝開運請示裴航。
“無妨,你就在這說吧。”裴航答道。
“您的戶頭上,共有四十三億九千八百萬。”
在場眾人,包括齊公子在內,無不倒抽一口涼氣。他齊家坐擁整個烏林城的四分之一,可能所有的資金加上固定資産,算下來或許也能達到四十個億,但是,他的裴師父,竟然光隨時可提出使用的資金就有四十多個億!
恐怕就是他爹,齊家的家主到這,也最多隻能憑著年齡較大的緣故,與裴師父平起平坐了!一想到這,齊公子更是高興,這個師父真是拜的太對了!
裴航也是一驚,這鬼武堂這些年巧取豪奪,竟然積攢瞭如此巨額的資金!也難怪唐德貴要把錢交給自己,這些錢在他們這種不懂武功的人身上,那就是催命符、奪魂幡,有命要,沒命花!
既然取到了錢,又查到了資金額度,裴航準備就此離去。
那齊公子卻是卯足了勁的挽留:“裴師父,請務必到我家的孔雀香郡盤桓數日,雲霧之中欣賞日出美景,大美至極!而且,您既然到了烏林州,我父親是一定要來拜見您的!”
裴航理都不想理:“我還有要事在身。”
那齊公子眼中含淚,拉著裴航道:“師父,您就這麼走,何時才能傳我武藝啊?”
裴航一聽,這蠢貨倒真是個武痴,又說道:“你暫且在家修身養性,以前的紈絝浪蕩行為是萬萬不可再有,記住,要從小事做起,從細節出發,關鍵是,尊重每一個人!包括弱者和窮人!你明白了嗎?”
齊公子聽的認認真真,立刻點頭。
裴航又說:“待你自認為已修成君子品性,便來尋我。我便是新原州枯草洞,裴航。”
謝開運,以及齊公子帶來的那女人,當然聽出來這裴航不過是在哄騙腦殘齊公子而已,不過,他們誰都不敢說破。此刻,他們已知曉裴航不僅是武道高手,更有數十億的身家,這就是說,他不需要動用腳毛,只要腳毛上的一顆細菌,就能把他們壓的永無出頭之日。
這兩人一想到之前對裴航不遜,都低著頭躲在一邊,只希望裴航快些走。
裴航自然不會忘記他們,臨走之時,忽然又對齊公子說道:“其實,君子品性,除了揚善,還有懲惡。而且,這懲惡嘛,必須要從身邊的人著手。”
只要不涉及武功,齊公子還是反應很快:“是!師父,弟子明瞭。”眼睛已看向了謝開運和自己帶來的妖豔女子。
謝開運和那女子被齊公子一望,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萎靡下去。此事過去不久後,他二人,一個錢莊的支行長,一個會所的頭牌姑娘,都被齊公子安排進自家的農場之中,種地幹活,採瓜摘菜,接受改造。
裴航從錢莊回到城西南的戶部街,再次來到了偽裝成煎餅果子店的滄浪盟聯絡所,見到了這裡的覃老闆。
覃老闆連連告罪。原來,裴航走後不久,那唐德貴便說要推著惠名海上街轉一轉,可兩人一出去,便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裴航進到店裡的暗室之中,卻見唐德貴留了一個字條:“承千面大俠之恩,如今我與名海既無顧忌,也無掛礙,只願如市井小民一般養老罷了。勿尋,勿念。德貴留。”
裴航釋然一笑,鬼武堂也滅了,巨額資産也交給了自己了,想那唐德貴雖武功不濟,但在鬼武堂也當了許多年的左護法,見機見事,待人接物必是十分厲害,他們此去,安全與生活當不成問題。
念及此,裴航便擰著那裝錢的手提箱,別了覃老闆,打道回新原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