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待會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禦乃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裴航將這東西揣入懷中,下了樓,開始朝著對街惠博雅所在的飯店走去。
飯店裡,所有人早已躲進了任何能夠躲藏的地方,他們心懷恐懼,渾身顫慄,彷彿一群綿羊,正在接受惠博雅這匹野狼的“檢閱”。
其實,用野狼根本不足以形容惠博雅此時的模樣,他更像是地獄裡的惡鬼,正在人間閑庭信步,愉快地搜尋著新鮮的血肉和靈魂。
好在,這只惡鬼早已有了明確的目標。
惠博雅對飯店中的路人們置若罔聞,他直接推門,步入了黃氏財閥核心人物之一黃泰然所在的包間之中。
“砰砰砰!”響起一連串的槍聲,仍然心存僥幸的黃泰然,在惠博雅進門的那一刻,用自己隨身攜帶的微型沖鋒槍發起了偷襲。
惠博雅雙手微動,幽冥鬼手已將射來的子彈盡數擋開。隨後,他右手前伸,緩緩地走到黃泰然的身前,掌心握在了仍兀自發射不止的槍口之上,一把扯過。
即便按住槍口,那子彈竟不能穿透惠博雅的手掌,足見幽冥鬼手這門邪異功夫的強悍。
黃泰然失去了沖鋒槍,神情呆滯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顯然已被恐懼和絕望剝奪了理智。
惠博雅仍舊笑著,拿起茶幾上黃泰然丟下的雪茄盒,抽出一根,點燃:“泰然世叔!再抽一根吧!”
黃泰然依舊呆坐在原地。
惠博雅直接掰開了黃泰然的嘴巴,將那根點燃的雪茄塞了進去。
“世叔,你知道我鬼武堂和你們黃氏財閥最大的區別在哪嗎?”惠博雅自己也點起一根雪茄,柔聲說道。
黃泰然不解,只是看著惠博雅,卻不知如何作答。
“你們黃家,最早是從吠洲販賣魘蟲粉起家的。即便現在,我大奉國,乃至周邊數個小國,這魘蟲粉的生意仍然被你們黃家獨佔著。”惠博雅吐出一口煙霧:“最初,你黃家的先祖也是流了不少血、死了許多人,這才搶佔了這門生意,那一輩的人,個個刀頭舔血、悍勇無匹,就像,”惠博雅頓了頓:“就像狼。”
“可是,黃家到了你們這幾代,全都忘了本,竟都把自己當成了天生的貴族,人上之人,以為只要有錢,就能買到拳頭、買到刀子、買到槍炮,去替你們這些貴族賣命!去幹你們這些上等人不屑去做的骯髒活!”惠博雅站起身來,用手撫摸著黃泰然的臉。
黃泰然打著哆嗦,嘴裡叼著雪茄,頭上冷汗密佈。
“你們已經忘了,”惠博雅背對著黃泰然:“不管是拳頭還是刀子,真正的力量是用錢買不來的!真正的力量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看我鬼武堂,十五年前不過是烏林州一個街頭小幫會,我爹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下三濫的玩意兒!可是現在,全大奉國三十二州無一沒有我鬼武堂的勢力!你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
惠博雅將雙手舉在黃泰然眼前,十指一翕一張:“靠的就是這雙手!從我九歲起,這雙手便每天被各種毒物啃噬,又在烈酒裡浸泡,還必須隔三差五用它們打死幾個人,我常常痛到發瘋,恨不能剁了這雙手,恨不能殺了我自己。可是現在,我要感謝這雙手,這大奉國三十二州,都是靠著它們一路打出來的!死在這雙手上的人,就像你的頭發一樣數不勝數。”
他又拍著黃泰然肩頭:“所以,世叔,我鬼武堂與你黃家的先祖相似,不,比他們更狠!他們是狼,我鬼武堂的人,全都是惡鬼!”
惠博雅將半隻雪茄放在煙灰缸裡,重新坐回到沙發上:“雖然你帶了藤原家的人來除掉我,但我此時還不想殺你。”
此話一出,那黃泰然登時驚詫地抬起了頭,有些不敢相信惠博雅所說。
惠博雅又接著說道:“我要你帶一條訊息回去。殺了黃小的人,我一定幫你們除掉。你黃家在大奉國魘蟲粉的生意,分給我鬼武堂一半。世叔,你看這提議是不是妥當之極?”
“這怎麼可……”黃泰然正要發作,想起對方只要輕輕動一個手指頭,就能將自己變作一具死屍,又想想那八名忍者和藤原苦無死時的慘狀,立刻轉換了謙卑的語氣:“當然妥當,當然妥當,只是,我位卑言輕,恐怕不能說服董事會另外六個大佬啊!”
“呵呵。”惠博雅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陣大笑過後:“今日之事,你回去之後,定要原原本本一五一十講給那幫老家夥聽。還有一句話,你轉告他們,就說是我說的。
你黃家這群自以為是的貴族們,必將被我鬼武堂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惡鬼們取代!
假如敢不答應我的提議,三年之內,我鬼武堂將把你黃家所有紈絝放蕩如黃小一般的年輕一輩殺個一幹二淨!然後,我惠博雅,再去親自摘取你黃家家主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