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偽裝自己,其實還有別的原因,據聞人間界似乎對墮界者頗有敵意,更傳說有專門獵殺墮界者的組織存在,而且,就連墮界者與墮界者之間,也常常出現互相殘殺的情況!”禦乃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神色頗有些肅殺。
“這又是為什麼?”裴航急切問道,顯然被禦乃所說的事情極為感興趣。
“因為墮界者,比其他人更清楚究竟怎麼才能突破人間界,抵達上界!他們的手裡,各自掌握了許多零散的,但卻是十分寶貴的資訊!”
“那你掌握的資訊是?”裴航明知不妥,卻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禦乃神秘一笑:“還是換個問題吧。”
裴航也尷尬地一笑,覺得自己確實唐突了,本來就認識不久,居然就這麼去問別人最重要的秘密。為了緩解尷尬,裴航又問道:“你說自己功力全失,怎麼之前在街上救我,斥退眾人時發出的聲音比雷聲還大?難道你還保留了獅吼功不成?”
禦乃也不答話,徑直走到那套胖大媽的人形矽膠外套邊上,又從那外套肥胖的雙臂之中摳出兩個小音箱,調皮地一笑:“高功率喇叭!一點小小的自我保護措施啦!”
“我有一個問題!”鳶尾忽然插話道。
禦乃不作聲,等著鳶尾繼續說。
“你在上界究竟犯了什麼大罪?以致於遭受了極刑!我猜,會不會是你錯愛上了男人,結果惹了不得了的原配,被原配一怒之下給打下人間界?”
“鳶尾!你有點過分!”裴航批評鳶尾道。
禦乃輕笑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並不放在心上,又繼續說道:“其實和鳶尾說的差不多,但是必須糾正一點。事實上,是一個不得了的男人鐘情於我,卻被我拒絕,這個男人又有一個更不得了的原配,這個原配對我嫉恨在心,終於找機會給我安了個特別重大的罪名,讓我受了天獄七殺雷的極刑。”
說到此處,禦乃的笑容之中竟帶上了些許苦澀的意味,顯出了一種憂傷的氣質,倒是讓裴航和鳶尾覺得她更加的動人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了打破這種突然安靜的氛圍,裴航又說道,他一指之前自己泡在裡面療傷的“浴缸”,之前裴航就發現,這“浴缸”中黑色發臭的粘稠物,竟然和滄浪古剎中用來療傷的“繭子”構成一模一樣:“這東西是什麼,裡面的粘稠物是用來療傷的吧,怎麼你這裡也有呢?”
誰知禦乃眼中忽然精光一閃:“怎麼,你在哪裡見過這個?”
裴航見她這模樣,立刻猜到其中必有隱情,於是扯了個謊:“嗯,之前有一次受傷,一名大夫給我治傷的時候,用的便是這種藥膏。”
禦乃撇嘴一笑,顯然已看破了裴航的謊言:“那‘浴缸’是一座羊膜艙,與這液體配合,能夠促進人體傷口痊癒,更能夠將人體以極低溫度冷凍於其中長期儲存。而且嘛,還有一些別的功能。”
“另外,”禦乃望向裴航,話中有話地說道:“假如有大夫給你用過這藥膏,那你要小心了,那個大夫,很可能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墮界者!”
什麼?難道說,滄浪盟裡竟然也有一個墮界者?裴航陷入了沉思,難道是藥房的錢先生?畢竟那些療傷的繭子是由他管理的。但是,要說墮界者,他倒覺得另外一個人更加有可能。
心急之下,裴航竟突然扯過了禦乃的右臂,放在日光燈下仔細一看,只見禦乃小臂那小麥色的肌膚之上,赫然有一塊形狀奇特的傷疤,那傷疤複雜而詭異,看起來彷彿是由七道漩渦纏繞糾結而成!
裴航忽然想起,當初自己在酒館初遇李昊時,李昊僅僅是快速揪起一隻衣袖,向胡力展示了什麼東西,便將手持槍支的胡力嚇的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莫非,李昊也和禦乃一樣,是從上界被打落入人間界的“墮界者”?
而且,假如按禦乃所說,李昊現在的實力,僅僅是他在上界時的千萬分之一不到的話,那李昊在上界之時,究竟有著怎樣強大和恐怖的力量呢?
猛然看到禦乃投過來一道熱烈和挑釁的目光時,裴航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同時害怕禦乃又像剛才那樣進入可怕的發車模式,於是趕忙將手中禦乃的胳膊松開,又抓了抓腦袋,轉而問道:“最後一個問題,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兩天兩夜。”
“什麼!?已經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