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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捏著格雷的證件,反複對比他的臉和照片,又迎著陽光仔細檢視防偽標識。
“……似乎不是假證。”他猶豫著,“這是你爸的卡?”
這種事最近發生得愈發頻繁了,格雷後悔自己幹嘛要買啤酒。
“他和我一起的。”一隻大手搭上他的肩膀。詹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替他刷了卡。
店員一臉狐疑打量著二人。詹米留了三天的胡茬,在臉頰打下有些兇神惡煞的陰影。
“要麼叫警察來驗明正身。”他一臉不耐煩,“要麼就趕緊結賬!”
通常來說到這裡就算解決了,但這次他們終於碰到了一個較真到底的物件。
“……您保養得可真好。”警察掃描了格雷的指紋,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但至少他相信自己的機器。
“給您添麻煩了,我實在擔心……您看著也太年輕了!”店員低頭道歉,目光裡有些驚悚。店長也被驚動了,給他們塞了盒薄荷糖作為賠禮。
格雷拎起他千辛萬苦才搞到的啤酒,和詹米碰了下:“老天,我可再也不去買酒精飲料了。以前都沒這麼麻煩啊!”
“你這樣子說二十歲還可信,三十勉強,四十五……”詹米抬起他光滑的下頜,往嘴裡丟了顆糖,“要我也懷疑你是不是偷了老爸的身份證,跟著怪蜀黍離家出走了。”
格雷嘆息,靠在棧橋欄杆上,望向鉛灰色天空下的大海。酒已經有些溫吞了。
“你準備……離開了麼?”
“再過幾年吧。”詹米抓抓胡茬,“我現在還算是瞞得過去。老爸去年剛複出,交接也需要時間。”
“——你呢?想好要怎麼死了麼?”
“……”格雷搖頭,卷發被海風吹得亂飛。時間已經不多了,但他還是完全沒有心情策劃自己的假死。
“搞個……登山意外怎麼樣?死不見屍那種,比較幹淨利索。”詹米有時依舊會顯得少年般沒心沒肺,“需要幫忙就說一聲。”
“好。”格雷望向漸漸駛近的郵輪,琢磨著人格的變化到底有多少是由於經驗積累,又有多少歸結在肉體衰頹?
“尹凡已經在船上了?”詹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然我就上去陪你一程。”
“這是我們好不容易騰出時間的假期,你就別湊熱鬧啦!”格雷拎起行李箱,卻被詹米圈住了腰。
“嘖嘖,明明之前也一起度過假的!”他撅著嘴湊過去討要親吻,“你忘啦?大學入學考試之後,咱們仨不是玩得挺開心的!”
“那時候你們根本……”格雷忽然垂下睫毛愣神,被那條薄荷味的舌頭趁機探進來攪動——那時候,詹米只是個新結識的朋友,尹凡也還沒向他告白。後來發生了多少事情啊……
龍終於放開他的騎士,拍拍屁股推他登上棧橋,直到敏銳的聽覺捕捉到尹凡招呼的聲音,才轉身離去。
那些可憐的人類。這麼多年微妙的共處,幾人又有不少商業合作,詹米對他們即將面臨的別離還是有些唏噓的。
更何況,格雷肯定會非常難過。
不過……詹米心情有些複雜,從胸前口袋裡取出剛才和格雷他們開會時拿到的最新樣品——一片只有初代四分之一寬的條形薄片,卻可以更加全面地收集人的感知與行動,大大縮短了做出準確預測需要的佩戴時間。再搭配上他們之前開發的全體感頭盔……
也許,這就是答案吧。
“哦,差點忘了。”尹凡揭下耳後的薄片,放進盒子裡塞回箱子,“為代理工作也就罷了,商會應該不在意我約會時的決策吧!”
“戴著咯,有什麼關系?”格雷把客房服務送來的餐車推到套間的陽臺上,小心翼翼開啟香檳,“這樣模擬出來才準確嘛!”
“總覺得好像被監視著一樣,不太舒服。”尹凡聳聳肩,抱了些毯子出來,“好啦,度假時不許提工作了!”
二人坐在鋪滿軟墊的長椅上,在玫瑰色的晚霞照耀下享用大餐。
“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坐船麼?”格雷抿著香檳,望向海天交際處出神,“咱們一起在餐廳看的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