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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太疼了。”詹米滿懷希望覆上他的手背,“你呢?你當時怎麼樣了?”
“……”格雷沒好氣地縮回手,繼續吃他的軍用口糧,“摔成了一千塊,叔叔把我一點點拼回去的。”
當年的自己也是這麼半躺半坐在床上,渾身上下都疼得難以名狀。那彷彿不再是自己可以操縱的軀殼,而只是一團不停折磨自己大腦的痛楚。
叔叔把飯菜食水端來,一點點喂給他。格雷每吃幾口就累得不行,嚼不動也咽不下。叔叔會讓他歇一會兒再繼續,飯菜涼了就重新熱一熱,一天下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餵食上,活像只哺育幼雛的親鳥。
而當格雷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和精神,噩夢就開始了。他不停地墜落,不停地被樹枝刺穿,不停地重重摔在地上,不停地,不停地疼痛……
但叔叔總會及時喚醒他,安慰他,把他輕輕攬在懷裡,直到他再次入睡。再到後來,揪著叔叔的衣服,聞著他好聞的味道,感受到身邊他溫暖的體溫,就能讓格雷陷入無夢的安眠。
——“你叫格雷,這裡就是你的家。”
辛西亞,是古精靈語中灰色的意思。
叔叔一直收藏著這條連線著他過去的項鏈,現在卻寄還給了他。
為什麼呢?因為自己在信裡寫了“叔叔是我最親的家人”?
——你還有其他家人,去找他們吧。
“嗨……”詹米看著格雷一邊拼命往嘴裡塞東西一邊淚流滿面,慌慌張張找紙巾,“那個,你慢點,別噎著了……”
格雷急吼吼吃了個底朝天,胡亂抹著臉。詹米手足無措,不知道格雷到底在哭什麼——反正肯定是自己的錯。
“實在是對不起!我,我真的……”他終於再次試圖道歉。
“嗯?”格雷淚眼朦朧,剛注意到他還在旁邊似的,“……啊,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吧。”
“哎…?”
“你不是說這沒法控制麼?”格雷把包裝袋收拾到一處,呼嚕呼嚕擤鼻涕,“那就是沒辦法的嘛,算我倒黴。”
詹米無法相信格雷能這麼輕易就原諒自己的獸行——這真是字面意義上的獸行了:“……那你在哭什麼啊?”
“……”格雷垂下濕嗒嗒的睫毛,沒有回答。
半晌,他終於問:“所以現在怎麼辦?”
“咳,我爸之前打電話過來,讓你醒了之後回話……”詹米搬出臺衛星電話,撥通號碼,“爸,格雷他,醒了……”
“你給我閉嘴!”詹克勞低聲咆哮,嚇得二人一抖。他忽然改成極其溫柔的聲音,“格雷,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那缺德兒子把我屁股都艹開花了!!!不過格雷還是剋制住了自己,弱弱地回複:“還…還好。”
“沒人被龍幹過能還好的。”詹克勞沙啞的聲音透著深深的憂傷,“幸好你大概掙紮得不算太厲害——龍發情時可是不惜折斷對方四肢也要完成交媾的。你沒受重傷簡直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