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嗎?注意點啊!”
“詹米才是傻瓜!”辛西亞罵人的詞彙很是貧乏,只會單純重複詹米的譴責。不過嘴上討不到的便宜,這家夥可是會揮舞著小拳頭討回來的。
兩人撕扯著又忘了為什麼要打架,在柔軟的草地上歡叫著翻滾,互相呵癢。
“夠了,不要鬧啦!”詹米終於忍無可忍,抓住對方的手腕按在草地上,踢蹬的小短腿也被他跪在上面壓住。
辛西亞長長的金發披散在臉旁,咯咯咯傻笑著,小蟲子一樣扭個不停,直到忽然發現男孩一臉怔忪盯著自己。
藍眼睛眨巴著,呆呆地看著對方低下頭,嘴唇笨拙地貼了自己一下。
黑發男孩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哀嚎,身體劇烈扭曲痙攣起來。辛西亞被熱浪噴得睜不開眼,翻身想逃,碩大的利爪卻驟然落下——撕裂衣服,刺進面板,先把小家夥整個踩入泥土,又猛地拎起,擄上天空。
格雷漸漸緩過神來,發現自己似乎躺在一張還算柔軟的床上。周圍似乎充盈著微弱的紅光,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有什麼光滑堅硬的東西輕輕擦過他的臉。格雷的頭還在隱隱作痛。他眯起眼睛,終於分辨出正在撫摸自己的面板的,是一隻骨節嶙峋、革制面板、長著尖銳鈎爪的……手?
格雷嚇得一抖,緊緊閉上眼睛,咬住嘴唇。臉上詭異的觸感漸漸移到他的脖頸,向下劃開他的羽絨服。
什麼都看不見,反而讓其他感官更加敏感。格雷聽著對方緩慢的呼吸,面板隨著那駭人爪尖的移動顫抖不已。他實在忍受不了,把眼睛又睜開一條縫,試圖分辨眼前到底是什麼。
等他終於適應了昏暗的光線,才勉強辨別出伏在自己身上的那個——怪物。
這是一個四肢纖長的人形生物,表面覆滿細膩的鱗片,隨著一舉一動隱隱反射出暗紅色的光芒,從指尖一直延伸到軀幹。
格雷嘗試著挪動四肢,小腿上的重量卻驟然增大,壓得他的脛骨發出一聲異樣的“咯”。什麼粗壯東西忽然鞭子般啪地甩了下,震得床一抖。他立馬不敢輕舉妄動了——那條尾巴要是招呼到自己身上,估計是非死即殘的節奏。
怪物俯下頭來。格雷驚悚地看到一條長得不自然的舌頭伸出來,舔在自己的頸動脈上,繼而滑到耳側、鎖骨,以及一切裸露在外的面板。
他僵直地任怪物撫弄了一陣,容易解開的衣服已經褪得七七八八,不方便脫的就割成碎片。很快,格雷渾身上下都濕漉漉涼颼颼,不知是冷汗還是對方的口水。忽然,怪物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
那是詹米的臉。如果忽視脖子上的鱗片,詹米的臉看起來很正常——除了那副充滿眼眶、似乎在發光的金色虹膜和深黑瞳孔。那是龍的眼睛,冰冷得毫無憐憫,又炙熱得貪婪無饜。格雷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這個陌生的詹米低下頭貼上他的嘴唇,過長的舌頭撬開他的唇齒,伸進他的口腔裡攪動,幾乎要捅入食管。格雷大睜著眼睛忍受這怪異感覺,努力忍住嘔吐的沖動。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終於結束了這詭譎的吻,把他撥弄得翻了個身,拎起他的胯部。沉重的氣息噴在格雷被迫分開的兩腿之間。
格雷的全副身心都在尖叫著想逃走。他很清楚這個怪物要對自己做些什麼。但他又能逃到哪裡去呢?陡峭的巖柱、流淌的巖漿、奇高無比的穹頂……這裡是龍的領地,他是絕無可能獨力逃脫的。
而且現在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並不是詹米——至少不是那個會容忍自己任性打鬧,寧可挨些拳腳,也會掌握分寸不會真地弄傷他的詹米。
不要動。死也不要動。掙紮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格雷默唸著,就像他被鎖在薩奇的床上躺屍時那樣。不過他喉間還是被擠出了一絲破碎的呻吟——當那條濕滑纖長的舌頭侵入他體內蠕動的時候。
格雷頭肩抵在床上,雙手死死捂住嘴。他忍了好一會兒這種詭譎的感覺,直到對方終於撤離,才鼓起勇氣瞥了一眼身後的狀況。
他寧願自己沒有看。
那根覆滿鱗片的猙獰兇器正勢不可擋地一點點穿透他的身體,五髒六腑都被頂得移了位一般,讓他一陣陣惡心。而當那恐怖的東西深入到不可思議的位置,再緩緩抽離時,鱗片鋒利的邊緣又像刨刀一樣刮擦過去。格雷只覺得自己的內髒被劃成了條條縷縷,淚水不受控制地噴湧而出,要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才能勉強壓抑痛苦的尖叫。
求求你,求求你,快點,快點結束吧……格雷的意識在喪失的邊緣徘徊,剛疼得暈厥過去,又被新一波的痛楚喚醒。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整夜,一星期,一輩子?刑具的運動逐漸加快了速度,最後猛然停止。格雷無力地閉上眼睛,松開咬得血肉模糊的手,以為這漫長的折磨終於到了盡頭。
他驟然瞪大雙眼,目眥盡裂。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迅速膨大,死死卡在裡面。
詹米的嘴裡發出一聲非人的長嘯。
滾燙的熱流洶湧噴射,灼燒著格雷的髒器。時間停滯了。他的身體像個袋子,被源源不斷地注入溫熱黏稠的液體,肚子都被撐得鼓漲起來。
格雷終於無法忍受,不顧死活地掙紮起來,卻被牢牢釘在床上,繼續毫不留情地灌注。他全身抽搐不已,痛不欲生的尖叫撕裂著耳膜,直到徹底無法呼吸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