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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難得醒得比薩奇還早,一睜眼就傻了——自己竟然又像小時候那樣,夜裡哭著鼻子找叔叔求抱抱了。
明明好幾年都沒幹這麼幼稚的事了啊!格雷抓了抓頭發。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怕再碰到叔叔,不肯去吃晚飯,餓著肚子試圖睡覺,結果——
他夢到自己在飛。不是以葉子的形態,而是作為精靈的自己,懸在空中忽上忽下地漂浮著。
奇怪的是,在夢裡他好像並不恐高,只是看著身下很遠很遠處的密林,聽著風在耳邊呼嘯。比起害怕,更多的似乎是困惑——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在飛?
忽然,他像一塊石頭一樣墜落下去。森林尖刺般的樹杈向他直直戳來。格雷尖叫著捂住臉,狂風撕裂了他的衣服,他的脊背,他的腰腹。他向下墜落,墜落,被枝葉插得千瘡百孔,身體碎成無數塊鋒利的、純粹的劇痛……
格雷醒來時渾身都在隱隱作痛。他哭得不能自已,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歲,拎起枕頭就沖去了叔叔床上。
果然,叔叔就像以前那樣把他摟在懷裡安撫,哄孩子般送他再次入睡。
罷了罷了,初戀什麼的,還是算了吧。自己果然就是個小屁孩,叔叔根本不可能對自己有什麼其他想法。格雷輾轉反側了好幾天,終於重拾了自知之明。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格雷翻了個身,背對著薩奇望向窗簾間透出的微亮。也許對於叔叔來說,自己永遠都只能是個小孩子吧。
小時候纏著叔叔講睡前故事時,叔叔會告訴他些在人類社會的片段。作為長生不老的精靈,如果想在人類社會不受懷疑地生活,就得每隔二三十年想辦法裝死或隱退,躲起來直到沒人再記得他的存在,再以新身份重新開始。所以薩奇的“人生”中打過仗,經過商,搞過藝術,做過研究,上過學,教過書,殺過人也救過命,反正永遠不缺哄孩子睡覺的傳奇經歷。
自己大概也得有些這種經歷才能和叔叔平起平坐吧……格雷嘆息著扭了下肩膀,愈發覺得前途無亮。
“醒了?”他不停歇的蠕動終於吵醒了薩奇,“那就起來吧。”
格雷規規矩矩道了早安,去自己房間洗漱。兩人一起慢跑回來,又在健身房繼續力量訓練。薩奇保護著格雷,嚴格要求他每次動作到位直至力竭。一個小時後,格雷累得話都說不出,才默默去浴室洗掉身上的汗水。
和往常一樣,薩奇聽到水聲停止就拿著按摩油走了進去。格雷全身赤裸擦著頭發,已經沒力氣也沒心情維持前幾天的矜持,看到叔叔進來就去趴在了躺椅上。
薩奇給他按摩剛剛訓練過的肌肉群,再次拉伸了一番,順便檢查下關節和骨骼的姿態——剛撿到這孩子的時候,他全身上下都碎得亂七八糟,精靈的魔法、人類的醫學,再配上一年多的艱苦複健才勉強恢複。薩奇也因此對於維持養子的健康體魄有著近乎強迫症的執著。
格雷舒服得哼哼唧唧,直到薩奇拍拍他的屁股讓他起來,才不情不願翻了個身,慢吞吞找衣服穿。薩奇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把他按回躺椅裡。
格雷瞪著叔叔壓在自己光裸大腿上的手,臉頰又燒了起來。某個藏在襯衫下擺的部位蠢蠢欲動起來。
“你昨天在樓梯上磕傷了吧。”薩奇卻完全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指著他膝蓋上的瘀青,“疼麼?之前怎麼不說?”
沒等格雷回答,薩奇的食指尖就已經亮起了瑩瑩藍光,在他膝蓋上描畫出一個複雜的圖案。瘀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了。薩奇又捧著格雷的腿左右掰弄了一陣,見沒什麼異樣才放下心來。
“說過多少次,受傷了馬上告訴我!”薩奇扳起臉教訓他,“鬧脾氣也不是你不在乎自己身體的理由!”